方才许锦言一时激动,不由自主的对张正投了怀送了抱,现在回过神来,她呆在人家怀里开始后悔了。
她在张正怀里皱着一张通红的小脸,僵住了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张正岂会察觉不出她忽然的僵硬,凤眸一弯,抱完他现在后悔了?
来不及了。
他将手扣在她的腰身,将她的身子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他的身上,他微微垂下头,在她白玉般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咬的并不痛,但唇齿间微微的湿意和热气触上了她的皮肤,暧昧的气息流转,激的她脸庞由淡红转深红。
“你做什么!”她恼羞成怒的推开了他。
他叹了口气,拽着她的衣袖,将她拉的离自己近了一些道:“许小姐,你怎么每次都耍过河拆桥的把戏呢?”
嗯?她瞪他,“这怎么能算过河拆桥?”
“怎么不算,你方才想要抱我,现在抱完就不认账了。不算过河拆桥算什么?”
她狠狠的瞪他道:“张大人所谓才学高绝的名声其实是骗人的吧,大人怎么能强词夺理到这个地步!”
“强词夺理?”他饶有兴趣的跟着念了念道。
“你若是愿意再给我投一次怀送一次抱,强词夺理便强词夺理吧。”他笑的凤眸弯弯。
“你又不正经!”清婉的容颜娇羞的垂了下去,她眨着琉璃眼眸嗔怪。
他从来对她的娇羞都很受用,看着她羞怯到通红的脸颊,凤眸里的春意水光犹如泉涌瀑飞。
过了一会儿,她才问他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话的时候却依然不敢抬头看他。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抬头狐疑的看着他又道:“你该不会是也去画了诺族的神果吧?”
张正静了一瞬,然后飞快将银锦衣衣袖垂下盖住手腕道:“没有。”
“呵”许锦言冷笑了一声,“我看见你藏了,你把手伸出来让我看!”
他装作没听见,执意将手背在身后,脸庞破天荒的也有了丝红晕。
本来今日他听说她又去了青楼,怕那个叫李扬飞的捣乱,他连忙就跑过来侦察情况,但是侦察了半天没发现有什么意外,也就是给她爹送了个女人。不过收获是看见了她帮李扬飞的夫人抓人,这件事倒是让他心里舒坦了一些。
后来便是等她出来,他其实一直都跟在她和两个丫头的后面,但是看着她和两个丫头看花灯的时候好不容易显露的天真笑颜,他着实不忍打扰,只得在后面一路保护。
若不是刚才她在人海里突然疯了一般的挤出去随意乱跑,他怕她出事才连忙跟了过去,否则可能并不会以如此的方式现身。
至于手腕上的神果么……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看见她过去画了一个,一时好奇才过去也画了一个。
根本不是因为他打算在乐曲结束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以为他和她姻缘命定,能早早被他诓骗住。
许锦言眯着眼睛看他,冷笑道:“大人居然也会脸红,这可真让我开了回眼。”
“你想看我脸红这好办,你主动过来亲我一下就能看见。”他背过手,极力的想压下脸上的红晕,嘴上却一点也不饶她。
她这回是看出他纸老虎的本质了,脸红了但是嘴还硬,她懒的理他,本想讽刺他几句,但她此时忽然想起了半夏忍冬,瞬间失去了和他斗嘴的心情,转头过去向人群张望。
他自然知道她在看什么,上前轻轻牵起她的手道:“你放心吧,飞寒去找她们了。”
许锦言心里一松,但意识到手被他牵了住,本想挣扎,但自手上传来的温度又太过温暖,她就忽然有了些不舍得。
犹豫之际,突觉手腕上一重,她迟疑了一下看向手腕,他牵着她的左手,而此刻左手手腕被戴上了一个温润通透的白玉镯,上面精心雕刻着一支锦葵花,清雅而绝妙。那白玉无瑕而纯粹,触手生温,远远看去,似乎还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一看便知是稀世难得的珍宝。
她皱了眉伸出没被他牵住的右手,摸了摸发间那只也是由他相送的白玉簪,那白玉簪也触手生温,一摸便知是和镯子一样的材质。
“是一样的玉。”他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出言解释道。
她有些疑惑道:“你怎么送我这个?”
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送你这个,你心里没数么?他冷冷瞧她一眼。
许锦言看了他的眼神就意识到了这件事,讪讪的笑了笑道:“那就多谢大人了。”
但许锦言收下这个镯子是有后果的,后果就是张正送她回府,一路上只要遇到女子送给男子礼物,他都要冷冷的看她一眼,再冷冷的笑一声。
他每冷笑一声,许锦言的身子就抖一下,最后许锦言回府的时候已经快抖成了筛糠的筛子。—
“呼”
许锦言长出一口气,累的瘫在了椅子上,可算是在阴阳怪气的张正手底下逃回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半夏和忍冬已经回来了,半夏的神情极为奇怪,看着许锦言的眼神甚至有一些贼眉鼠眼的意思。
忍冬的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长期没有表情,喜怒哀乐都很难有大的表情变化,但是今日许锦言一回来,忍冬看着许锦言时不时的就想笑一下,笑的同时还想憋,脸都快憋红了,还是忍不住那份笑意。
许锦言皱眉道:“你们俩怎么了?”
半夏正收拾着柜子,听到许锦言的问话柜子也不擦了,看着许锦言手腕上的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