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了,可是雨仍然没有一丝要停住的迹象。在那座不大的道观之内,三个人提着三把宝剑在雨中并肩站立着,誓言在今天与仇敌生死一决。
段娇娘盯着刚刚齐广路走出来的那扇门,她的双眼充满了愤怒的血红,她的意志坚定并且顽强,但是意识却在那一刻变得模糊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让自己能够非常坦然的去面对生与死之间的抉择,只是深深葬在她内心深处的怒火在不停的燃烧,逼得她必须要这样做。
宋魁南提着宝剑站在她的身旁,哪怕段娇娘受到一点的威胁,他也会奋不顾身的扑上前去,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段娇娘继续生存的权利。藏在他心中的那份爱之伟大,已经难以再用师徒之间的情感去形容。
止不住的雨水不停的拍击着他们三个人的身体,却也冲洗不掉他们记忆里的仇恨。段娇娘死死的盯着那扇门高声的断喝道:“齐广路你给我滚出来!今天段娇娘找你们索命来了!”
声音过后,整个道观的院子里依旧那样冷清,除了雨滴的声响以外,再也听不到有其它的什么动静。
还不等段娇娘再说些什么,武平云纵身就到了那扇门的跟前,然后抬起脚来猛的踢了过去。随着门板被踢飞到了两侧,悲冥宝剑寒光闪动,随着武平云的身体就冲进了房间。
武平云心里非常的清楚,齐广路之所以会在出门以后迅速的又回到房间,完全是出于对自己青铜不坏之身的恐惧。所以在这个时候,就一定不能再让段娇娘和宋魁南前去冒险,自己必须要率先冲进去,也好给房间里面的人在心理上一个绝对的震慑。
宋魁南也是没有想到,当武平云真正被激怒的时候,会变得如此的莽撞。接着他和段娇娘也都提着宝剑冲进了屋子。
只是当他们三个人都看到房间内情况的时候,立刻有些泄了气。原来屋子里面的后窗开着,而房间内已经再也寻不到齐广路的身影。
段娇娘看罢转身就出离了房间,她提着宝剑冲进了小道士的卧房,随后提着他来到了齐广路的房间逼问道:“这间屋子里住着的人你可认识吗?”
就在武平云他们三个人杀死冯氏兄弟的时候,小道士已经偷偷的看到了一切。在不清楚原因的情况下,武平云他们在小道士的眼里,就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当他在面对着段娇娘的逼问时,也是被吓坏了。
小道士胆战心惊的回答道:“这间屋子里住着的人是我的道兄,不过就算是他与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这些也都与我无关,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是很久。”
从小道士不断颤抖着的身体,宋魁南就已经明白,他的恐惧是发自内心的,而这个人与苍北芒也绝不可能是一类人。
他走过来轻轻的用手移开了段娇娘的宝剑,然后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这位小道长,请你不必害怕,我们虽然是刚刚才杀过人,但是那些都是我们的仇人。只要你把这间屋子里住着的人的情况说清楚,我们就绝对不会伤害你。”
就算是宋魁南说得全都是心理话,可还是不能彻底的消除小道士内心的惊恐。他胆怯的回答道:“请三位一定要相信我,我们出家人是不会说谎话的。我们这座道观,本来就只有我和师兄两个人同住。在两个多月以前,不知道从哪里突然之间来了三个人。他们说自己也是修道之人,所以就想在这里暂时住下来,也好每日里与我和师兄一起探讨道法。我们看他们也的确都是修道人的样子,所以也就答应了下来。”
宋魁南听完追问道:“三个人?你确定除了这间房子里面的人以外,还有另外两个人与他一同来到了你的道观中吗?”
小道士带着恐惧的目光望着宋魁南,并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段娇娘提着宝剑低声自语道:“这就对了,看来在这座道观之中,真的不只藏着齐广路一个人而已,他和祖傲天一直都跟随在那个罪恶滔天的苍北芒身边。”
那个小道士现在对宋魁南和武平云都不是怎么害怕,唯独发自内心的惧怕段娇娘。就在刚刚段娇娘用一只手提着他走到这个房间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的服气了。他没想到看上去如此单薄的一个女子,会有这么大的气力。
所以一见到段娇娘说话,他就赶忙接着话说道:“求你相信我,我真的与他们并不熟悉。自从他们三个人来到这座道观以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有时间的时候我们五个人就会坐在一起论道,而他们三个人所讲的道法,也是极其高深的。我不知道他们三个人会不会就是你刚刚所提到的那三个人,只是我感觉他们看上去并不像是坏人啊?”
段娇娘听完恶狠狠的呵斥道:“少要废话!难道坏人会把坏人两个字用刀子刻在自己的脸上吗?他们三个人只是想在这里暂时避一避风头,所以才会装出一副良善的模样。”
看到了段娇娘如此凶狠的模样,吓得小道士就再不敢说话了。
这时武平云走到他的身前道:“这位小道长,刚刚真的是让你受惊了。不过还有件事要麻烦你,你能不能带着我们到另外两个人的房间去看一看呢?”
小道士连忙点头答应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说着转身出了门,带着武平云他们又分别来到了苍北芒和祖傲天居住过的房间。
而每个房间里都与武平云他们想得一样,根本就是空无一人。三个人不死心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