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三日后再行议事,而这三日当中,海山与爱育黎拔力八达都寸步未曾离开皇城,兄弟二人,却是相当默契的各选一址,中间隔了段距离,貌似平静的等待着三日期限到来,至于,各自底下干着什么,似乎不再重要了。
或许,他们兄弟情深,想着打自父亲逝世之后,这一系失势,且皇后布露菡针锋相对,把他们母子三人各分东西,让他们饱尝百般艰辛与屈辱,在忍辱负重下,却反而把他们母子、兄弟的亲情紧紧拧在一起,然后,一步一个血印,好不容易走到了今时今日,他们倍加珍惜。
然而,事实上,真是如此吗?
当然不是。
三日当中,海山至少发出十九道指令,其中超过半数指令是命令他的军队全盘接替京城安全维护和“保护皇城”,实施全城军管。
三日里,爱育黎拔力八达王爷的左右手屠空空和洪元刚频频进出前者临时行宫,海山倒也还算厚道,并无禁止。
甚至,即便是右丞相哈剌哈孙都曾经夤夜深入爱育黎拔力八达王爷行宫,与答己和王爷商量了什么,海山王爷也是没有干涉。
这,莫非便是兄弟情深的完美诠释?
只有明眼之人,才知晓,在完全压倒性的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阳谋,都是泡沫。
其实,在第二日深夜右丞相哈剌哈孙与答己磋商未果,后来提出一个大胆建议:刺杀海山!
初始,答己当然拒绝接受。
毕竟,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哪个受伤害了,她都会痛。
然后,丞相乃社稷栋梁之才,自然囗才便给,全面而严谨的给她一一剖析:爱育黎拔力八达王爷运动于先,海山王爷在后,但海山手握兵权,且部队已全面封锁,爱育黎拔力八达王爷胜算近无,倘若他由此失势,帝位旁落,他定是不甘,他日挟怨恨卷土重至,那样的话,到时候争斗更是惨烈,倒不如趁早处理,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正是如此!
答己沉默了。
到底,她一直随着爱育黎拔力八达身边,与这个小儿子患难与共,相依为命,潜意识里的感情当是较深点点。
沉默良久,她含着泪水,默默的点了点头。
哈剌哈孙行出门外,微微侧脸,目光从伫立在门口的爱育黎拔力八达王爷脸上掠过,后者泪流满面,但是,眼神却是坚定与决绝。
哈剌哈孙没有停滞脚步,仿佛并没有看见他,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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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一行数人疾速进入爱育黎拔力八达王爷的行宫,并没有哈剌哈孙在其中,而是侯剑客与求剑客等王府客卿。
爱育黎拔力八达王爷此时已洗过脸,很干净,并有些难以掩饰的因激动而红润,他正在吃宵夜,捏了块松糕往嘴送,但是,当看见了侯剑客等人,他的脸色立刻黑了,将近到嘴唇的松糕被他扔回盆子,盯着侯剑客冷冷道:“人呢?”
“王爷,”侯剑客咬了咬唇,“人不见了,举家走了。”
“走了?!”
爱育黎拔力八达王爷呼的站起来,难以置信道:“举家都走了?如此大事,怎么我没听过任何禀报?”
侯剑客等人沉默了,无以作答。
其实,其中原因,爱育黎拔力八达王爷比谁都清楚,皇城内外,被海山的军队控制,他的人倘若在外面活动,很难逃出对方的监控,一则为了避免引起对方疑虑,二则为了自保,把重要主力凝聚在行宫周围,形成一个保护罩,如此,安全是安全了,但是,副作用便是大大削弱了对外互动联系了。
爱育黎拔力八达王爷眉头紧皱,道:“按理,郭家依附赵家多年,京城之中,当是颇有经营才是,如何可以做到如此轻松迅速撤离呢?”
求剑客道:“回王爷,在回来之前,我们快速查过昔日属于赵家的产业,皆被低价抛售了,接盘之人,是华家。”
“华家,”爱育黎拔力八达王爷微微一怔,“华家自打与赵家博弈受重创华文化回山东枣庄后,不是由梦家暂时接手代理么,怎么又冒出华家?莫非华家又来人了?”
求剑客道:“是的,华文化又来了,王爷。”
爱育黎拔力八达王爷道:“什么时候的事?”
求剑客道:“三天前。”
“见鬼了,”爱育黎拔力八达王爷无力的坐下,喃喃自语:“怎么回事呢,都一股脑发生这几天,还让不让人活啊……”
坐在他左右两旁的洪元刚和屠空空相视一眼,皆露出一丝凝重,洪元刚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缓缓道:“王爷,当今唯有一计,或许,可将郭英俊拉回来,只不过是,怕是……”
爱育黎拔力八达王爷眼神一亮,转脸看着洪元刚,仿佛溺水者抓住件救命物事,紧紧的瞪着大眼睛盯着洪元刚,道:“洪老,计从安出?”
洪元刚组织一下语言,谨而慎之道:“恐怕,要委屈阔阔伦郡主啦。”
爱育黎拨力八达目光一闪,道:“洪老,您是说……”
洪元刚微微点了点头,道:“恐怕,唯有如此……”
爱育黎拨力八达黑着脸,好像全人类都欠他钱一般,沉默良久,才无力的道:“您知道,阔阔伦打小跟在我身边,她后半辈子的幸福我非常在意的。”
一边的屠空空道:“王爷,我们行此一着,目的仅仅是刺激郭英俊回头,也正是为郡主未来幸福着想的。”
爱育黎拨力八达道:“我知道这是权宜之举,但是,如果郭英俊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