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强开着车,不时从车内的反光镜扫一眼林小冬,只见林小冬面容微带着些忧色,半个多小时了,这个神情都没有变过。/34/34655/
“冬哥,怎么一出来就忧心忡忡的样子?”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唐强与林小冬之间已经度过了陌生的磨合期,相互之间也没有了以前的束缚感,“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林小冬笑了笑:“没什么,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唐强没有再问,真要是工作上的事情,他还真帮不上什么忙:“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吱个声。”
林小冬伸出手在唐强的肩膀上拍了拍:“会的。”
林小冬确实有些忧心,今天一上午他就会见了沧州市委市政府的两位一把手,从两人的姿态来看,相互之间都干了些什么,那都是心知肚明的。
考虑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林小冬觉得有必要分析一下这二位的心态。
就方春水的角度而言,他与自己没有什么太深的误会,这一次的任务就足以证明这一点,可以说,他是极为重视自己的。陈耀明的死让这件事情就此尘埃落定,无法再追查幕后黑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方春水这回吃了个哑巴亏,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有理由相信,方春水的反击很快就会到来。
再分析一下文立。前面说过,林小冬对的认知不多,一直以来,都觉得文立的身上衙内习性比较多一些,但是通过上午的对话,林小冬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这个人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和无知,一张脸的变化娴熟之极,这个人如果心术能正上一些,对于沧州来说是件好事,但如果稍有跑偏,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将会如立,仅仅这一次的不择手段,就让林小冬看清了他的本质,而更重要的是,这件事的背后还有一个人没有浮出水面来。陈耀明被收买,实施了这起阴谋,又是谁跟他接洽的?
林小冬不认为会是文立本人。可以说,在沧州,暂时还没有值得文立深信的人,而像今天这样,文立敢于跟林小冬摆出并非是市长所有的姿态来,完全是因为他知道林小冬的身份,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都是传言中的“衙内”,衙内之间的对话又怎么按常理来推断?
那么,这个承担起文立发号施令与陈耀明执行施令的连接者是谁呢?
这个问题困扰着林小冬。
这并不是林小冬在杞人忧天,虽然他一直声明自己的态度,没有兴趣介入到市里的纷争中去,但他也知道,文立乃至于方春水都不可能同意,虽然不会把玉林作为重点,但是沧州一盘棋,身为其中一份子,又怎么可能绕得开?这就像一盘象棋,每一个棋子都会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过河卒子有时候都会成为决定一场战役胜负的重要因素,更何况林小冬根本就不是一枚小卒?
脑子里纷纷扰扰,快要下高速的时候,林小冬忽然接到了慕秋雨的电话。
看着这个号码,林小冬心头微微一叹,说起来方春水对慕秋雨也算不错了,在当时的证据下,他还能够坚信慕秋雨的清白,也算是慕秋雨的福气了。
接通电话,林小冬放缓口吻道:“是我。”
“林书记,谢谢。”慕秋雨的道谢让林小冬微微一笑,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便道,“过去的事情就不用提了,希望这件事情不要影响到你,这样吧,我放你三天假,把家里的事情好好处理一下,调整好心态再回来上班,秋雨啊,家庭是工作的后盾啊,吃一堑,当长一智。”
收起手机,车子刚刚驶下高速,林小冬心头一动,道:“靠边停。”
唐强的执行力自然是没得说的,靠边缓缓停下,林小冬拨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打给岑前的秘书魏玉乾的。
电话很快接通,便听得魏玉乾呵呵笑道:“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听魏玉乾的口吻轻松已极,林小冬也笑着道:“先向魏哥道个歉,这些日子太忙,都没怎么联系你。魏哥,什么时候来下面视察工作?”
魏玉乾失笑道:“我视察个毛啊。”
林小冬笑着说:“桃花山的桃花开得可正是时候啊,再不来,花儿就谢了。”
魏玉乾道:“我对花花草草的兴趣倒不怎么大。”
林小冬接口道:“那就是对莺莺燕燕比较有兴趣了。”
魏玉乾笑骂:“你小子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尽往歪处想,我是说你上次给我的千佛酒呢。”
林小冬笑道:“既然喜欢,那改日我递几箱给你。”
“你能递多少?还是我去吧。”魏玉乾倒不客气。林小冬说的正是这事,便道:“那我可就盼着领导自降身价了啊,准备什么时候来?我好提前作个准备。”
“就这两天吧,看岑书记哪天比较空闲。”
“今天不忙?有空跟我在这儿唠?”林小冬自然知道省里的二号首长,不但吃香,忙起来也不是常人所能想像的。
“这得感谢你们沧州的二位领导啊,都一个个排着队等着向老板汇报工作呢。”魏玉乾有意无意地露了一下口风。
林小冬不由一怔,想了想,道:“魏哥,帮我安排一下,我打算去趟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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