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小学老师,就是一张白纸。.”岑泽栋看着白素逃也似的躲入房间,眼神中闪过一丝爱恋之色。
林小冬失笑道:“一张白纸是怎么上了你的贼船的。”
岑泽栋哈哈一笑道:“有偏见啊。这事说起来话就长了,当时延边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退休了,新的副市长迟迟没有上任,这些工作一时也没有人分管,我就临时客串了一下,没想到跑个龙套让我遇上了她,也算是天意使然。”
林小冬笑道:“那真是恭喜了。”
岑泽栋笑了笑:“到时少不了你这顿喜酒。你还欠了我一顿。”
“少来了。是你自己没来,可不关我的事。”林小立知道他说的是昊昊满月酒的事。
岑泽栋叹了一口气说:“当时还真有些特殊情况。那一阵子我没有在延边你是知道的,等忙完了,黄花菜都凉了。知道我那阵子是干嘛去了吗?”
见岑泽栋跟个说书的一样故设悬念,林小冬淡淡道:“方便就说。”
岑泽栋瞪了林小冬一眼:“你这人也太没趣了,真不知道清漪怎么会喜欢上你的。”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废话少说,你干嘛去了?”林小冬道。
岑泽栋淡淡道:“替冯亲民擦屁股去了。”
林小冬微微一怀:“他的屁股那么好擦?”
岑泽栋失笑道:“老头子跟省里的关系还算硬实,不过你这话说的有些粗俗了。”
林小冬却是道:“这是隐私,就不用说了。”
岑泽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岑泽栋说的隐晦,林小冬却知道这个“不是好东西”指的是冯亲民,便揶揄道:“既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跟他扯在一块儿?”
岑泽栋笑了起来:“你以为杨建国又是什么好鸟?”
林小冬微微一怔,岑泽栋跟着又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只是黑的程度不同罢了。”
林小冬来延边的时间并不长,虽然不至于对延边一无所知,但是涉及到真正的核心问题,的确是知之不详,到底谁善信恶,难以确定。
“身在这个漩涡里,总得有自己的姿态,两害取其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岑泽栋显得很是从容,“延边不是我们的终点,同样也不是别人的终点,无论是杨建国,还是冯亲民,无论他们好也罢,坏也罢,终究是要离开延边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自己心中的一片净土。毕竟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
林小冬凝视着岑泽栋,他这番说辞不能说没有道理,或许这就是政治人物与政客之间的区别吧,只为达到目的。
“你说的有自己的道理,可是我不赞同。”林小冬沉声道。
岑泽栋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有着自己的想法,我不要求你赞同,事实上,这个社会不就是一个求同存异的社会吗?无论你是否赞同我的观点,工作还是要干,日子也还是一样要过。你是纪委书记,我是组织部长,表面看来,你干的是得罪人的活,我干的是提拔人的活,有着明显的区别,可是本质上呢?所谓的纪委书记,所谓的组织部长,其实都只不过是一把手的一个工具而已,唯一不同的是,由你来实施一把手要拿下某个人,而我则是来实施一把手要提拔某个人,从深层次来说,我们都是一样的。”
林小冬有些诧异地看着岑泽栋:“为什么这么悲观呢?”
“不是悲观,是事实,更是本质。”岑泽栋举了一个例子,“某个人有问题,问题也可大可小,一把手不同意你去查他,你会不会顶着压力一查到底?你的性格我知道,搞什么同级监督,你坚持了原则的同时,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得罪了一大帮人。同样的,一把手要提拔一个人,我这个组织部长还能硬顶着不提拔吗?所以说,这是事实存在的现象,不是我主观上的悲观。”
林小冬沉默了,他不认为岑泽栋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这也确实是官场中存在的一个怪现象,有的一把手,整天把党性、规矩、民主挂在嘴边,可是做起来却是一言堂,容不得半分不同的意见,这是现有的现象,或许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仍然会如此。
岑泽栋扔了一根烟过来,缓缓道:“要想变,唯有自己手中掌握权力,没有力量,所谓的原则只不过是一个笑话,只有手掌重权,才有资格去改变,否则要么是自己被改变,要么连改变的机会都没有。”
林小冬淡淡道:“当你手掌重权的时候,你所谓的改变,也只不过是重复前人所走的路罢了。”
岑泽栋微微一笑:“这是一个死循环。古时农民起义为什么会成功,因为是打着一切为了百姓的旗号,为什么打下了江山,却守不住江山,因为打下了江山之后,他就已经不再是百姓中的一员了。不过人生百年,弹指即逝,与其考虑那些不现实的未来,还不如把握住现在。”
“那么你把握住了吗?”林小冬反问道,“你所谓的把握也只不过是夹着尾巴躲在冯亲民身后狐假虎威罢了。”
岑泽栋反唇相讥道:“那也好过你被排斥被边缘吧?”
两个人都瞪着眼睛,试图说服对方,不过很显然,这个目的无法实现,过了半天,林小冬才缓缓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岑泽栋也缓缓道:“道同与不同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我携手共进。这四个字转化成现实,那就是各取所需,各自进步,等哪天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