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三江鱼府的临江包间,夜幕降临,璀璨的城市灯火投射到江面,好似无尽的散金碎银。
大伙儿久未谋面,相互问长问短,甚是亲热。由服务生拌好碟子里的佐料,还没动筷子,都觉得少了一个人,有人说道:“草花公司的原班人马,就缺那卷款走人的老骗子陈道明了。”
林乐举杯道:“他还在外地,很快会赶来,我会安排他继续在房地产公司里干,一齐出来混,好歹也兄弟一场,就算背弃信义了一回,也不必计较,八万元早给免了,这不,暗箱操作倒卖地块的事,还是他在出谋划策呢。”
众人碰杯后,宋石喜夸赞道:“呵呵,林乐真有些老总的气度,像个干大事的。”
贺瑞芳撇撇嘴:“小宋想讨好我这小表叔么?真是肉麻!他别的不行,占妇人家便宜,干歪门邪道的事情倒有一整套!”
宋石喜斗嘴功夫实在了得,很快反驳道:“我和他亲如兄弟,从来木有上下级之分,贺大姐少挑拨离间,让他占了便宜,是自己找的!”
林乐笑道:“咋说来着,小弟如今顺应潮流,慢慢改了些乡下粗人的习惯,多少有了点绅士之风度什么的,瑞芳侄女也就莫提过去了。”
“侄儿何时学到绅士风度的?”不爱说话的李琼珍也忍不住笑了。
一群人嘻哈打笑,纷纷拿眼前的小董事长开刷,包间里顿时洋溢着热闹的气氛。
麻辣鱼火锅味道鲜美,几位女员工辣得口里嘘嘘,额上冒汗,胃口大开,绝不假装斯文,俗话说女子天生有三两酒量,工作有了着落,都欢喜不尽,小董事长敬酒,一概不拒。而贺二哥以及宋石喜也喜欢豪饮,杯盏交错,很快,三瓶五粮液见底。
酒至酣醉,林乐招呼服务生,掏钱埋单,出了三江鱼府,都有些摇摇晃晃,左脚绊右脚,尽管挨挨挤挤,却不愿去占美女员工的便宜了。
分手前,承诺尽快完成老楼装修,去劳务市场物色两个专业大厨,酒楼争取在一月内开张。
成了新楼主,第二天,叫宋石喜联系一家专门修缮古建筑的装修公司,谈价格,签合同,要求不破坏老楼格局,只是修补和刷漆,尽量保持原貌。
涉足房地产,原本是一场大胆的赌博,林乐不由得想起过去石油工人的一句口号来: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既然和政商界和隐秘门派有了复杂关系,该尽可能的利用这些关系,在商场博弈中成为最终的赢家!
一连几天,做梦也梦见自己成了超级大佬,在政商界左右逢源,呼风唤雨,每一句话都有分量!在道上所向披靡,随意传唤刘全等大佬,一个电话就能“叫他过来下”,统领隐藏得深深的蜀地各大神秘门派,修为不断升级,直到脱胎换骨,任意出入五行六界!
咋说来着,做梦归做梦,不付诸行动,一切都是幻影。
新公司尚未开张,整天守在来凤楼,监督装修公司的工程进度和质量。
很快,戏台正上方挂出一块古朴之牌匾:来凤酒楼。而在黑瓦屋顶显眼的位置,则竖起一块“庄阳房地产有限公司总部”的巨大招牌。
看戏包厢内侧的木质阁楼装修完毕,好歹有了个落脚之处,购置些家具,以新楼主的姿态,独自一人,匆匆忙忙的住进去。
入夜,墙角的老鼠悉悉索索,声声入耳,老楼内果然如放羊老人所言,有些阴风惨惨,随时会冒出个血淋淋的鬼魅一般,却不当一回事,“唉唉,怕什么怕,看戏给踩死的这些个游魂,煞气再高,也比不上冥界独夫庙的千年色中饿鬼哦。”
奇怪的事情果真发生了,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之中醒来,老楼内居然隐隐约约的响起一阵脚步声,还夹杂着声嘶力竭的哭喊,侧耳聆听,却又什么也木有,心里的弦始终绷得紧紧!
刚闭眼,声音再起,反反复复,再也无法入睡,由此回忆起乡下老人的说法,假若多人同时遇难,阴魂不散,临死时的声音会保持许多年,在合适的时间段突然重现!
古城开发,难怪无人敢盘下这老楼,原来如此!一定有人来试过这汗毛直竖的滋味,说是捡漏,再压压价也许能行呢。
与魂师门派结缘,这样的事自然有办法解决,第二天一早,给泉福打了个电话,“泉福哥,小弟如今盘下一座江油市古城的来凤楼,昨晚住了一夜,一直听得有人走路哭喊,能过来下吗?”
“呵呵,你胆子不小,买了一座鬼楼!那戏台子下踩死二十几人,死得突然,死得不该,幽怨无比,都不愿转世投胎,做我们魂师一行的,谁不知这事儿!”
“快过来贴几张符,把阴魂们驱赶走吧。”
“对死者大大的不敬,小心他们一直缠着你,不是驱赶,更不能随便贴符,而是超度亡灵,恭恭敬敬的请他们重新进入轮回!好的,我下午就过来。”
下午,装修工人离场,等到快天黑,泉福才行色匆匆的赶到,林乐来了个热情拥抱,“泉福哥近来可好?我那干爹干妈近来可好?詹雨兰呢,正式入门木有?”
“都还好,两季相交,到处都在死人,火葬场排队排到第三天了,我刚做完一场道场,夜里一点前还得赶回去,呵呵,你还惦记着美女师姐啊,她潜修进步很快,上月正式拜师入门了。”
寒暄一阵,天已黑尽,泉福吩咐合上两扇厚重的木门,以免外人打扰,在戏台子上点上香蜡纸钱,摆上真正的道具,挥舞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