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秦欢抓紧春月,大喘着气,“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谁回来了?”春月不解。
“就是……”秦欢吞咽着口水,“应氏。”
“大夫人?”春月皱眉道,“大夫人已经故去了,是当着您的面没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是啊,早已化骨扬灰了,怎么可能呢?”秦欢这才冷静下来,被春月扶着坐下。
她将一侧的琉璃盏的亮,看了一眼刻漏,便行至她跟前,递上漱口水,“四小姐,喝点参汤压压惊。”
“好。”秦欢觉得是自个这几日过于紧张了,故而才会出现幻觉。
她深吸了口气,待冷静下来,用过参汤,便也觉得累了。
春月伺候着她歇下,这才熄了琉璃盏,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难道适才当真不是错觉?
春月也径自怀疑起来,不过如今反倒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
秦欢也不过又睡了一个时辰,起身了。
她有些恍惚,仔细想着昨夜瞧见的鬼影,脸上多了几分的阴郁之色。
她深吸了口气,待梳妆穿戴妥当之后,便去了外头。
春月看着她,“四小姐,该去正堂了。”
“嗯。”秦欢点头应道,便去了。
秦欢深吸了口气,便起身去了。
等到了正堂,族中的长老,老夫人,以及各房老爷,公子都到了。
就连秦洛与南宫珩,沛骆都在。
秦欢看着这架势,心中多了几分地波澜,不过面上倒也平静的很。
她缓缓地入内,微微福身,而后便说道,“祖母。”
“你如今想要这家主之位?”老夫人冷冷地问道。
秦欢看着她,也只是垂眸回道,“并非孙女执意想要这家主之位,而是祖父临终嘱托。”
“临终嘱托?”老夫人冷笑了一声。
“是。”秦欢垂眸回道。
“诸位长老如何呢?”老夫人扭头看向几位长老。
大长老看着她,而后又看向老夫人,“四小姐手持另一半印鉴,而且还有老太爷留下的书信,让我不得不如此。”
“既然诸位长老都商议过了,此事儿我也做不得主。”老夫人沉声道。
“那此事儿便……”大长老知晓老夫人也算是默认了。
故而大长老看向秦欢,说道,“既然如此,那四小姐便准备接任家主之位。”
“好。”秦欢点头应道。
秦贽几人也并无多言。
不过二老爷看向大长老说道,“原先,大小姐接任家主,那原本便是命定之人,虽说咱们这些做长辈的无权干涉,却也到最后是心悦诚服的,只不过这四小姐,在出阁之前便平平无奇,后又因应氏之事,才知晓她的心思叵测,她之前背叛过秦家,如今又怎能舔着脸回秦家呢?”
秦欢听着,也只是淡淡地看向二老爷。
“二叔此言,难道认为侄女手中的印鉴与祖父留下的书信是儿戏?”秦欢反问道。
“儿戏?”二老爷冷声道,“你除了这些,又有什么资格?大小姐的能耐,你又有几分?你如今毕竟是陆家的人,若是你真的想要成为秦家家主,那便要有个态度。”
“什么态度?”秦欢问道。
“与陆家断了干系。”二老爷继续道,“若非当初大小姐非要与安王成亲,也不过陈遭此劫难,如今你既然一心想要成为秦家家主,那必定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二老爷是想得明白的,毕竟秦欢有了孩子,难不成她还真能舍得了?
可他却不知,女人若是真的狠下心来,那比石头还硬。
她淡淡道,“侄女知晓二叔的顾虑,故而一早便写下了和离书。”
她说罢之后,便恭敬地递给了二老爷。
二老爷瞧过之后,脸色一沉,抬眸看向秦欢道,“到底是不同了。”
秦欢也只是敛眸,其余人倒也没有说辞,只能冷哼一声,全部离去了。
秦欢回了自个的院子,而后说道,“和离书可送过去了?”
“四小姐放心吧,早在您动身离开京城时,奴婢便着人等着,如今已经送过去了。”春月如实说道。
“那便好。”秦欢点头,而后便有些疲惫地靠在了软榻上。
原本她以为,自个终于等到了这一日,可不知为何,如今反倒没了当初的喜悦,而是满心的沉重与迷茫。
她半眯着眸子,一晃而过的身影,让她猛地惊醒,待看过去之后,也不过是暖阳洒落在地毯上折射的光。
她沉默了良久之后,无奈地摇头,“你这是做什么?”
“四小姐,奴婢在给您准备接任家主之位的东西。”春月扭头看着她说道。
“家主的朝服呢?”秦欢问道。
“在西院。”春月皱眉道,“不过那处有知茉与知棋守着,奴婢到底不能硬抢。”
“硬抢又如何?”秦欢嗤笑道,“如今我已成了家主,这西院本就是我的。”
春月连忙道,“奴婢明白了。”
“去吧。”秦欢摆手道。
春月出去,便带着两个厉害的婆子,并两个身手好的丫头,一同去了西院。
知棋远远地瞧着,冷哼了一声,“瞧瞧,当真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罢了。”知茉继续道,“想来,也不过是等着四小姐成了家主之后,将咱们撵出去,霸占这西院罢了。”
“那可不成。”知棋冷哼一声,“我这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随便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