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平阳不再是以前了,他懂得临事要稳,无论好事与坏事,第一要务是稳重,不能轻易表态。
但内心的波动依然巨大。“主人”?神马意思?自己前生中的某一世是这个魔头的领导?还是魔头变换了心机,玩弄圈套?
“你起来!”岳平阳摆了摆手,“没必要这样!”
湛月缓缓站起身来,情绪恢复,面色平静如水,只是眼神变得复杂了,上上下下看着岳平阳,像是在回忆比较。
“不知主人刚才脑海中是否闪现了雪夜梅花的场景?”湛月问道。
“是!”岳平阳答道。
“那即是前世残存的印象!”湛月轻声道。
“我的前世是谁?”
“先生姓刘,名守中,字庸行,小名铁耳,号断砚先生!”湛月回答道。
岳平阳搜寻了一下记忆,历史上似乎没么这么一号,也无法求证,更不必去追究,她就是说自己叫刘备刘玄德,也一个鸟样。过去世有无数生,实在没办法较真。
“噢,你凭什么断定我曾是你的主人?”岳平阳问道。
“你写的字!”湛月指了指案上。
岳平阳看看那半个鼎身符字,“就这个?”
“对!就这个字!这半个符字我记忆犹新!”湛月点头道。
岳平阳暗自盘算一下,没料到自己当年也写了这个字。奶奶的,几百年来就整一个字还没弄清楚。不过她既然知道这是半个符字,所言可能有些根据。于是再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整个字是如何书写的?我当年这个字是从哪儿得来的?”
湛月摇了摇头,“记不大清楚了,被封印之后,很多事情就想不起来了!”
靠,在这儿等着呢?这岂不是要求自己为她解除封印?真尼玛能留悬念,不作骗子都屈才了!岳平阳冷冷一笑,转过了头去。
“主人别误会,事实如此。我并不是想让主人为我解除封印,你可以一直封着我,直到帮我彻底解除魔性,得成正果!凡所有令,我绝不敢辞!”湛月脸色不变,说得诚恳而坚定。
“好,那我让你告诉我,你倒底是怎么回事,你的原形是什么?现在哪里?”岳平阳目光灼灼,盯着湛月问道。
“还不能说!只有当你将整个符字写下来后,我才能告知。否则就有危险!”湛月说道。
狡滑!狡滑得不动声色,应答得滴水不漏。这斯,城府太深了!
“那,你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岳平阳再问。
“杀人!抓人!”
“杀谁?”
“杀你!抓南商雨!”
“为什么?”
“那个道人没有交待!”湛月说道。
“那个道人是谁,住在哪儿?什么相貌?”
“居无定所,相貌多变,不知本来面目!”湛月依然平静地回答。
我草你个姥姥!岳平阳真想踹她两脚,没见过这样的,撒谎比撒花都潇洒,虚伪得比真诚更真实,十足的滚刀肉。但这口气你必须憋着,还得笑迷迷地生吞下去。人家有问有答,一口一个主人,老实巴交得都要掉渣,怎么可以发火?谁发火谁就落于下风。
降魔与除鬼抓妖不同,除了能力还得有耐力,除了智商还得有情商。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会儿!”岳平阳冲她摆了摆手,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想出对付她的办法。
谁料到湛月摇了摇头,“不,既然找到了主人,就再也不可分开,当年我们须臾不离!”
“我睡觉你也不离开?我上厕所呢?”
“始终相伴!”湛月平静而坚定的说道。
“好!”岳平阳咧开大嘴,“好啊,好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热烈欢迎!”他这么有节奏地念叨着,使劲地鼓起掌来,而且鼓掌时还用出了灵气。
天地信印互相撞击,直接震动起了湛月的内脏。“主人,主人,不可拍——啊,主人,主——人,不——啊——”湛月这么说着,腹内头顶,痛如刀绞枪刺,浑身疼得抖成一片,时而缩成一团,在地上来回打滚,时而跃起,时而后摔,那情形真仿如孙悟空被念了紧箍咒一般。
“湛月,你怎么了?不欢迎我欢迎你?”岳平阳佯作吃惊状,“你是不是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怎么回事?”
“不,不不不。但请主要不要再鼓掌,天,地——只感觉天眩地转,浑身疼不可忍!”湛月此刻仍不老实,本想说出天信印与地信印不可接触的,但意识到这么说很可能会被岳平阳抓住把柄,于是赶忙改口。
岳平阳急忙延出灵气将她放到了床上,倒了杯水递到她手中,“快,喝点水!你是不是感冒了?我给找点药去吧!”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即好!”湛月喝了一口水,抚了抚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将杯子放到床边小桌之上,“我好多了——”
“好——太好了”岳平阳激动得再次鼓掌,“啊——你没事太好了——”
“啊——不”湛月再度疼痛起来,话不成音。
岳平阳终于停了手,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湛月,你口口声声称我主人,哪有奴子隐瞒主人的?你当老子傻逼?放聪明点,把实话说出来,你还能少受点罪!”
湛月缓了一阵儿,理发整装,恭敬施礼,“一别千年,你还是这个性格!”
“快说!”岳平阳道。
“是!你确实是我的主人,但是后来的。我真正的主人是夫人!我是夫人的一柄首饰。夫人对你痴心一片,你对夫人却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