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洛”字,瞬间叫悟空混沌的脑子边的一片清醒,他想起监仙塔里宦璃和阮离的谈话,一个想法迅速在他脑子里成形。
其实悟空这次来烟火灶,感情上是带着某种疙疙瘩瘩的情绪的。
前几日在调鼎坊,他如约问出了魇毒的功效和来源。可之后因为一时嘴快,他又在调鼎坊里又惹出天大的麻烦。
当时白裔给他讲明了魇毒的功效后就离开了,只留他和陶昕坐在大堂里说话。说起玄洲这几次围绕阿婉而生的风波,陶昕看起来忧心忡忡。
悟空有些不解:为何陶昕一边放不下阿婉,一边在调鼎坊做出各种奇怪的规定,把阿婉推向更远方。他一时好奇不禁问出口来,却得到陶昕一个冷笑。
“我何曾推开过她?是她自己为着仙界的功名利禄,心甘情愿的抛下了调鼎坊。”
“不是吧?”悟空狐疑的抓抓头,“那俺老孙怎么听阿婉说她是逃出来的……怕什么灯引……”他的话才出口,就醒悟过来。这特么好像不是阿婉告诉他的,而是他在监仙塔偷听到的。他懊悔不已,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陶昕圆眼瞪着悟空,一脸难以置信又无比震惊的表情。悟空刚才说了什么?灯引?阿婉是因为知道了等待她的命运才逃跑的?这就是了,难怪她会八百多年时间过去,都不肯回调鼎坊一次;难怪她见到自己还要撒谎逃跑……她这分明是把自己看成了随时会向她索命的鬼差啦!
亏的自己那么些年对她照料的无微不至,还常常因为这个地书灯引之事和白裔争执拌嘴……陶昕正觉得委屈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灯引之事是阿婉从谁那里听说的?
阿婉离开那天,白裔的异常起晚、对大春儿的少见包容、在紫府的几次抢话……各种举动可疑的画面齐涌至陶昕眼前,瞬间叫他锁定了幕后的黑手。
悟空还在为自己泄露了秘密而惴惴不安时,陶昕却突然像喝醉了一般晃悠着起身。
“你且在这儿闲坐会儿!我有些事需要处理一下,待会儿再过来找你!”陶昕说着就踉跄着向后院走去。
这乌漆麻黑的也不拿个灯笼或烛台,不知道能干些什么。悟空回过神来时,陶昕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夜里。他心里才嘀咕一声,就看见后院里一道明亮的白光闪过,接着就听见一声响彻云霄的声响。
那明亮的白光在半空中划过,就像碰撞到什么一般,又四下里滑过散开。
唔,结界?悟空抓抓脑袋,早忘了之前自己泄露秘密的懊悔,连忙蹦哒到了后院,仰头朝上方望去。
白色的光芒消失之后,结界还未随之隐匿。黑色的夜幕之上,一个半球状的透明蓝罩遮住了整个调鼎坊,在这半隐半现的结界之上,布满了各种颜色的图腾印痕,看着古老而神秘。
这么复杂的结界,悟空也是头一次见。他正想集中注意力看清其中一个图案,震耳欲聋的响声却又轰然而至。
“你说!灯引的话是不是你故意告诉阿婉的?”一个房间里传来陶昕暴怒的喝声。
“是我又如何?我不也是为了你好!叫你早点看清楚这一切!”白裔边跳出窗外边振振有词的回复,完全不见任何愧疚。
“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好不好凭什么由你说了算?”陶昕追赶过来,对着白裔就是一刀。
白刀挥过,天空中又一道白色亮光撞在结界上,像水流般分开。
“我告诉你,”白裔拉开架势,从怀里拿出一本菜谱做出抵挡的动作:“你最好现在给我停手,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来呀!你倒是不客气给我看呀!”陶昕又一刀挥出,直朝着白裔的腰间而去,那狠劲似乎是要把白裔劈成两截。
白裔见状也不慌张,只把手里的菜谱一甩,霎时无数道银光闪现,魔法般绽放出密不透风的银花,在白光之前形成一个保护盾。
白光如龙,银光似虎;一昂首狂攻,一自岿然不动。眼看着两厢光芒逐渐消减,陶昕抬手又发动了新的攻击。他作势朝白裔方向丢出白刀,但白刀没有飞出,他自己则朝着白裔的方向直直而去。
这有刀不用,竟选择赤手空拳的肉搏,真是不明智啊!悟空一瞬不错的盯紧陶昕,对他的突如其来的举动并不看好。
“喂,打架不用武器,你……你这可有点儿不文明啊!”白裔和悟空的想法却不一样,他一看陶昕把刀都丢在了地上,不由有些害怕了。他边连连后退,边试图用菜谱抵挡。
原来,那白刀本就是陶昕化身妖神模样时,身上的一片鳞片。而白裔手中的菜谱也不过是他真身毛发所编。他们用武器对打,还有些点到为止的意思,真要不用那些小道具了,那才是完全不受外物所累、纯粹洪荒之力的对决。
陶昕才不管白裔口中所说的什么文明不文明,对着白裔的眼眶就是一拳。
巨大的拳头破竹般穿过菜谱,力道不减的直冲白裔。
白裔下意识的双手去挡,不料陶昕的另一手又到眼前。
哐!随着一声闷响,白裔如一块软泥无力的向后跌去。
陶昕一拳得手也不收手,又追上去,对着白裔的胸膛、肚腹一通猛捶,直捶地白裔由叫饶变作粗喘,又由低吟变作无声,他这才恨恨的收起拳头。
悟空看陶昕收手了,这才解开了大春儿的定身咒。
大春儿是在悟空之后听到动静赶来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