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颇为新奇地看了一眼旁边美滋滋吃着白水煮蛋的人啧啧了几声,而后转过头回答着奶奶的问题。
“不知道,这一下雨,地瓜干也晾不成了。”
下雨天,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做的。泡杯奶茶,开几袋小零食,窝在被窝里看电视剧,除了有点颓废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大伯今天来电话,过两天明诺,明言就要回来了,咱们得收拾收拾屋子。”
池老夫人将蒸锅里的包子都捡了出来,解下围裙,一边收拾灶台一边对着池瑜说道。
池明诺,池明言,大伯家的两个儿子,双胞胎兄弟,都是军人。池明诺排行老大,池明言老二,池景梵排老三,池瑜最小。
两位堂哥比她大八岁,并且,作为唯一一个小妹妹,池瑜同学从小到大那简直是受尽宠爱。
只是,自打两位哥哥参军后,就很少见面了,所以,一听说他们要回来,池瑜还是相当高兴的,三两口啃完了手中的包子,就着稀饭咽了下去,毫无形象地抹抹嘴。
“真的?什么时候呀!”十分欢快的语调儿。
她还是很怀念和池景梵带她爬墙上树的日子。正是因为三位哥哥,池瑜同学上得了厅堂,下得了战场,文武双全!
“差不多还得一个周,你大伯也没说个准头儿。”一家人早餐吃完,池老夫人开始收拾饭桌,“咱们提前收拾好,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你今天问问你爸妈还有你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池老爷子有两个儿子,池安邦和池安国,大儿子基本定居在国外,小儿子倒是离得近些,却也是天天往外头跑的主儿。一年到头见不着影儿。
所以一听说他们都要回来,池老爷子心里高兴得很,只是死要面子嘴硬。不满地大声抖了抖报纸,拉着一张脸,冷哼一声,“告诉那两个败家子儿,我这地方住不开,让他们各自滚回自己的窝。
把我这当什么,免费旅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都滚回去,别一天天来碍我的眼。”
兔崽子们!
池瑜原本正和奶奶商量着大扫除的事儿,突然听着那边传来的大嗓门儿,被吓了一大跳,猛地一个哆嗦踉跄着倒在了椅子上,而后拍拍胸口安抚着那只受惊的兔子。
“爷爷,您是要吓死我啊!”
池老夫人睨了老伴儿一眼,带着几分嗔怪地开口,“你这老头子,突然说话那么大声做什么?”这老家伙平日里天天念叨着想得很,现下孩子们要回来了,又摆出这张臭脸。越是老了,越死鸭子嘴硬。
被老伴儿和孙女控诉的池老爷子哼了一声,放下报纸起身拿着草帽出了小院儿。还是去找后屋的老吴头下棋去叭。
“你怎么没事啊。”池瑜转头看见旁边一脸淡定吃西瓜的程明泽,伸手戳了戳他。
“习惯了。”程明泽气定神闲地挑着西瓜籽儿,慢悠悠咬上一口细细咀嚼,头也不抬地说道。
想想自家外公那大嗓门儿,池老爷子这点程度还是不够看的。
早饭过后,外面的雨势小了几分。东边天际,一道光已经拨开了重重阴霾,散发着缕缕明亮。
还在下雨,很小,到有些像雾。
池老爷子不在家,池瑜和程明泽在池老夫人的安排下,换好了装备开始大扫除。
因为池老夫人爱干净,经常打扫,家里并不脏,只是阁楼里堆积杂物颇多,需要仔细清理。
“我们上去了。”
池瑜拎着抹布,程明泽扛着扫把,顺着那复式楼梯爬了上去。
这栋房子,最顶端有一个弧形小阁楼。位于房屋坡屋顶下方的一块空间。当初老池同志突发奇想,才搞了这么个私密的小卧室。
弧形的墙面,弧形的阳台窗,房顶做了柚木木格的吊顶,缠绕上了一些绿色植物,使得原本略微压抑的空间看起来温馨了不少。
相比于她现在的房间,池楼,小而温馨的空间,让人更有私密安全感。
阳台窗很大,几乎占去了墙面的大半,采光效果非常好。
再加上它半倾斜的坡度,一到雨天,雨水顺着那玻璃,汇成一股股小水流,缓缓流下,下雪的时候就更美了。
小木床刚好摆在它的下方,冬天的清晨,一睡醒睁开眼睛的刹那,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冰雪琉璃,一瓣瓣六角型的纯白精灵跳跃在那结了冰花儿的玻璃上,风一吹,像极了那水晶球里的景象。
现下,窗面上是一层细密的小水雾,柿子树的一个枝儿也伸了过来,贴在窗边。翠绿的叶儿被洗刷得干干净净,泛着晶莹的光。
“这地方不错。”
程明泽打量了一圈,而后掀起盖布,一屁股坐到小床上,霸占了那只巨大的毛绒熊。
随着他的动作,小木床发出了一声惨淡的“嘎吱”声,毛绒熊被他大力挤压着,身子陷进去了一大块儿。
“旁边挪挪。”
池瑜用脚踢踢他,嫌弃地将人扒拉到一边,在他腾出的地方坐下,左右环顾了一圈,“好像没什么需要收拾的。”
奶奶说堆积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杂物,她还以为起码占了半个房间,却没想到只是在角落里摞了几个纸箱。
其他的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模样,根本不用收拾。
“你怎么这么多熊。”程明泽拎过熊爪,拨弄着它的绒毛,时不时揪下几根棕毛。
程恪别墅里,到处都能见到池瑜随手摆放的毛绒玩具,各式各样。她和程恪的房间更不用说,简直像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