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沧繁会清楚苑苑的事?”完成支付,池瑜偏过头,继续着不久之前的话题,一双水灵灵的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纯澈无辜,如同林间的小麋鹿。
程恪眸色深了深,嘴角抿起。
“嗯?为什么呀?”
池瑜见那人不说话,心里有些着急,扯扯他的胳膊,凑近了几分,仰起头继续发问着。
哪有人说话说一半的,这不是明摆着吊人家胃口嘛。
“说咯~”
撒娇地摇晃着男人的胳膊,嘟起两瓣樱桃小嘴,可爱兮兮地瞅着他,“说嘛~”
软糯可爱的嗓音,听得他心头一甜。
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不由分说地拉进怀里,揽着她的腰身,顺手关了灯。
黑漆漆的房间,外面的路灯正亮的晃眼,几只蛾子绕着那团橘黄一圈圈飞舞,时不时传来撞击的轻响。
“我还不困。”
黑暗中,池瑜挪了挪身子,抬头却只能看到那人的下巴,眸子亮晶晶的,十分有神。
现在八点还不过四十五分。
睡觉有点早。
更何况她今天一觉睡到晚饭前一小时,现下一点睡意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想嗨。
“不困?那想做点什么?”
男人惫懒的声音从上方飘来,在关了灯的房间,格外悦耳。
“流氓!”
怀里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娇嗔,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羞怯,同时自己的胸口邂逅了一道发烫的触感。
程恪有些不明所以。
蓦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男人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揉捏着她的小肉脸,意味深长地调侃道:“原来,宝宝想得这么歪啊?”
他的本意是很单纯的。
只是,这个小家伙儿自己想多了。
“没有!”
池瑜摇头,迅速地否认着。
“哦,是吗?”
戏谑的语调儿,刻意拖着长腔,故意扬起的暧昧尾音,坏心地贴在她的耳边,勾唇轻笑。
程恪要是活在古代,那绝对是一代祸水,祸国妖姬,魅惑君王不早朝,夜夜笙歌起!
从前,池瑜还觉得,长大了一定要找一个慕清大人那样,声音好听,会唱歌会配音的人当男朋友,夜夜剥削他用不同的声线来满足她的耳朵。
然而现在——
慕清成了她男朋友。
满足是满足了,可她吃不消了!
池瑜好害怕自己某一天会因为心率飙升,血液流速过快爆体而亡。
“小恪恪,我贫血……”血槽要空了。
“叫我什么?”
程恪凑上去,吻了吻她圆润小巧的耳垂,带起一股股电流滑过的战栗。
邪魅十足地舔了舔唇,伸手挑起她白嫩的下巴,池瑜被迫仰起头,接受着来自他的调戏。
程恪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黑夜里,那一双璀璨美好的星眸,此时全然变了一副模样,整个人仿佛化身成了一匹,饿了一整个冬天的野狼,忽然发现了美味可口的猎物……
泛着荧绿色的幽光。
“小……恪恪……”
池瑜被他惑了心神,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呆愣愣地张张嘴。
“乖,叫大人。”
紧贴着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如数扑到她敏感的耳垂,压低了的声线带着一丝丝暗哑与磁性,掺揉在这漆黑暧昧的空间,散发着致命的挑逗。
“大人……”
神色迷离间,尽是娇媚与婉转。池瑜痴痴地望着他迷人的侧颜,乖乖地听从着那人的话,唇齿间溢出声声呢喃,恍若那掺入了,很甜。
春风几度,房门关。
*
当清晨的第一缕金色,肆无忌惮地攀越窗棂,照进房间。带着几分凉意的风,吹动着那暧昧纠缠了一夜的纱帘,朦朦胧胧的薄纱,勾起无限的遐思。
小院儿的木门旁,一道颀长的身影慵懒懒地斜倚着门框,双手枕于脑后,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半阖着眸子,神色惫懒。
“起得挺早啊。”
池明言吊儿郎当地吹了个口哨,狭长的眸冷冷地扫着来人,阴阳怪气道。
“你也不晚。”
程恪淡淡地应道,直接从他面前走过,脚步未停。
池明言嗤笑一声,吐掉嘴里的草根,伸了个懒腰,饶有兴味地勾勾唇,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人身后。
昨晚临睡前,程恪收到了一条消息。
【明早,门口】
算上标点,五个字,发件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查了查号码归属,顿时了然。
两个人一前一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池明言漫不经心地踢着脚边的石子,闲散地左瞅右看。
程恪走在前面,面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心情。
“喂!”
身后是一道不耐烦的声线。
池明言立在原处,踢了一路的石子,白色板鞋前端已经染上了尘土。前面的男人一言不发,走了老远的距离,仍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池明言有些不耐烦,索性出声叫住他。
他又不是早起来陪程恪散步的!
“我不叫喂。”
比之他的不耐烦,程恪的语气间更多的是淡漠与疏离,还有几分敌意。
谁还不是个傲娇的小王子咋滴。
程恪冷嗖嗖地瞄了他一眼,轻哼出声。
“哇,你这是什么态度!”池明言一见他这副狂妄几乎要上天的表情就气得慌,“你这是跟大舅子说话该有的语气吗?!”
他好歹算个长辈!
还比他年长!
程恪懒得搭理他,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