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面前不远处,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每人身上都有十几处深可见骨的致命伤痕,他们衣衫破烂,面容扭曲,数不清的兵器碎片散落在各处,再加上四周的一片残枝断叶,满目狼藉,很显然,这些人死前肯定和人有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雷落本来用手掩着口鼻,此时见到这等情形,顾不上那些难闻的味道,震惊的张大了嘴巴:“老大,怎么会是他们?!”
这些人,他们几乎全都认识,正是云霄城其他武院的那些弟子,还有几位跟随的长老。
道缘仔细观察着眼前的一切,缓声道:“从杀人的手法和身上的伤口来看,我敢肯定,他们是被同一伙人杀的,只不过……看尸体的腐烂程度和血液的凝固程度,他们应该不是同一时间死的,最起码也要相差三四天。”
雷落仔细辨认了一下,醒悟道:“果然如此!可是,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其中那两个老者我认得,一个是离院莫长老,一个是青枫武院的谢长老,听说他们两人都是归一初境的修为,实力只比其各自院主稍差一筹,这样的修为,居然还是无力逃脱,那凶手又该是什么样的修为?!”
道缘心中隐隐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同时又有一个疑惑升起。
突然,一股强烈的杀机轰然降临,锁定了他们。
金儿立刻弓起身子,嘶声低吼着看向林间的某一处。
黑芒一闪,生死剑立刻出现在道缘手中,他微微转头,目光凝而不散,透出一片冰寒之意。
雷落大喝一声:“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现身吧!”
话音刚落,左前方的大树后面,忽然出现了两个一高一低的身影,他们一身黑色劲装,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幽冷的目光里没有一点感情,彷如两道冷电一般直射过来,随着他们一步步的走过来,周围的温度似乎瞬间冷了数分,沉闷的压抑肃杀之气充满整个树林。
“你们是什么人?”雷落横枪在手,沉声问。他知道这两人必然与这些弟子的死有关,早已真元暗运,蓄势待,同时思索脱身之策。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为那高个子凛然道,声音如万年寒冰:“重要的是你们很快就要死了!”
听见这句话,雷落终于肯定了猜想,而看对方的样子,明显是守株待兔,在此等着截杀他和道缘,他一抖断魂枪,忍不住大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想杀小爷,拿出手段来!”
单看这两个人散出的气势,至少也是归一初境的修为,真动手的话,要赢他们可谓轻松无比,但雷落天生就这脾气,看不得对方嚣张,哪怕是天王老子,也照样敢骂,更何况输人不输阵,反正免不了动手,那索性就先痛快痛快嘴。
旁边低个子那人冷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等会儿老子让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你们这两个家伙,鬼鬼祟祟藏头露尾,不男不女的哪里像个男人!一副死了全家的短命衰样,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长成这副德行,怎么对得起你们爹娘,怎么对得起亲戚朋友,怎么对得起苍天后土!我要是你们,早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亏你们还恬不知耻的活着……”雷落不住口连珠炮一般的骂了出来。
面前死去的这些人,就算自己与他们没有什么交情,但毕竟是同乡,现在他们惨遭杀害,客死他乡,暴尸荒野,无收无管,雷落当然不能平静,而且这两人摆明车马扬言要杀自己两人,更让他怒火中烧。
他自幼混迹市井,像这等骂人的粗鄙之言简直是手到擒来,想也不想就是一大堆,对方虽然修为比他高,但在这一方面,却是拍马也追不上。
那两个人被他这一番胡搅蛮缠似得乱骂激的浑身颤抖,呛的一声,双双拔出兵器,怒声喝道:“你个臭小子,我要把你扒皮拆骨,挫骨扬灰!”
剑一出鞘,便有寒意扑面,明亮的剑身上隐隐透出一丝暗青之色,只有杀的人够多,饮的血够足,方才能出现此等结果,由此可见,这两人的手里,不知杀戮了多少性命。
道缘心中一动,试探的问道:“你们是辰家的人?”
那两人闻言一愣,随即呵呵冷笑起来。
为那人森然道:“能猜出我们的身份,想必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
“辰二家主果然看得起我,竟一次派了两个归一初境的高手!”道缘看了一眼那些尸体,脸色越来越寒冷如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遭受了池鱼之殃,你们的目标,应该是我们兄弟。”
那人道:“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这是我们的任务。不过话又说回来,人若该死,神仙都难救,他们既然走了这条路,那也怪不得别人!”
“放屁!”雷落瞪眼骂道:“从云霄城来,这里就是唯一的必经之路,没有人会绕上数千里甚至上万里路去走其他地方!你们根本就是算计好的,说这话不嫌脸红?亏你们还是高手!我呸!”
那人像看死人一样的看着雷落:“小子,看来你真是没有死过,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大哥,跟他们废什么话,赶紧杀了是正经!这破地方我可待够了!”
另一人阴沉沉的说了一句,迫不及待的劈剑杀了过来。
那位大哥紧随其后,两把长剑出凌厉至极的杀气,顷刻间把两人笼罩其内。
就在那股杀气还未完全合拢之时,金儿低吼一声,闪电般跃上树梢,寻找机会动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