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朱家途中,接到了郁安夏打来的电话。
郁安夏思前想后,有能力在短时间内让那则莫须有的污蔑视频消失无踪的人不多,而这事又牵扯到她和陆澜馨身上,会这样做的,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翊臣。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得到电话那头让她放心晚上回来再详说的回复,一直七上八下的心这才安稳了些。
坐在她身旁的陆澜馨笑话她:“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见你一直皱着眉心不在焉的,果然还是我们家陆小二有魅力,一个电话就让你重展欢颜了。”
郁安夏抿嘴笑了起来,低头将手机放回包里。陆澜馨的话,她没否认,但也没把内情和她说。她还不知道网上视频流传的事,而且现在不宜操劳。
大约五分钟后,两人坐的出租车停在了南安医院门口。进到大厅,直接挂了妇产科的号。昨晚陆澜馨找她就是因为有可能怀孕了,让她今天陪着一起来医院检查。确定结果是一个小时后,检查报告上写着孕四周。
郁安夏也替陆澜馨高兴,她不在国内的这几年,陆澜馨一直很照顾悦悦,除了她是孩子的姑姑,便是她真的很喜欢小孩。
“晚上回去我把这事告诉阿臣还有家里其他人,他们一定都会很高兴的。”郁安夏挽着她的胳膊走得很慢。
陆澜馨想了想还是让她先不要说:“凌恒还在外地出差,等他回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郁安夏有些诧异地侧目,看到她脸上柔和的表情,忽然有些了然。她刚发现自己怀了悦悦时,有想过要联系陆翊臣,但后来几次到了恒天集团大楼门口,那一步终究还是没迈出去。那时她并不想挟子上位,现在的陆澜馨应当也亦然。
话分两边,朱太太有些失神地看着正静立在自家客厅窗前的年轻男人。
朱家还没败落时,她在酒会上见过陆翊臣几次。那时的她,和他母亲陆家大夫人是能说得上话的,但不过才几年就已经物是人非。那个圈子繁花似锦但也更迭迅速,一旦失势,没有人会再记得你是谁。
再看到他,难免想起曾经风光无限的生活。
朱太太知道自己丈夫当年出事和眼前这年轻人脱不掉关系,她不是不恨他,但更恨的是那个罪魁祸首。
“陆总。”朱太太忽然笑了笑,张着干涸的唇瓣哑声开口,“你刚刚说的那些,我怎么就知道你不是骗我的呢?你说郁美芝才是真正害了我丈夫的人,我也可以说你是为了维护你妻子怕我接受媒体采访把她小小年纪就到处勾引男人的事抖落出来。”
陆翊臣转过身,朱太太被他锐利的眸光盯得如芒在背,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但下一秒,便听到他说:“你不是已经这样做了吗?上传视频造谣污蔑,又请了媒体过来想要颠倒是非。可现在呢?结果有没有如你所愿?”
朱太太身子一颤,勉强抓住了身后的桌角才看看站稳。她是这样做了,但却徒劳无功。强权面前,她有如蝼蚁。
“你以为你在这茗江市真的能一手遮天?你以为你们陆家就真的是一家独大吗?”
“不是。”陆翊臣走到桌旁坐了下来,环顾一圈这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小房子,“但你那个现在还在拘留所的儿子蓄意撞人、偷盗车辆再加上以前又有盗窃前科。你觉得就算陆家真有倒台的一天,在那之前,谁会更倒霉?”
儿子就是朱太太的软肋,丈夫出事后,她忙于生计又整日唉声叹气,忽略了对儿子的教导,才会让他走上歪路。今天陆翊臣找上门来时,朱太太就知道自己想要报复郁安夏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她闭了闭眼,极力维持着平静,向陆翊臣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让他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一次。
陆翊臣不仅答应了,而且还提出只要她肯反水,按他接下来的吩咐做,事成后他还会给他们二十万块钱。
换做以前,朱太太肯定嗤之以鼻,但现在,二十万块钱对他们家而言说是天价也不过分,根本抗拒不了。
从朱家出来,陈秘书不明白陆翊臣为何要给那二十万。毕竟朱家母子一个企图掀起舆论一个害得太太撞车手受了伤……真想朱太太反水,只要拿朱南楠威胁即可。他觉得不追究朱家母子已经足够善良,反过来还给钱着实不像他们陆总平时在生意场上杀伐果决又向来不留情的作风。
陆翊臣勾起嘴角,看了眼这经验尚有欠缺的年轻秘书,若是换做葛杰甚至是梁宏肯定不会问这话。“有时候,至毒的砒霜外面会先裹上一层糖。”他眼底浮起冷意,缓缓道。
朱天磊的儿子从小娇生惯养长到十二岁突逢家变,日子苦了,公子哥儿的习性却没改过来。这些年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做,前年退学后更是迷上了赌博,一有钱就往里面投,外面还欠了债。突然不劳而获给他一笔巨款未必是好事,他有了钱不会去还债只会越赌越大,到最后是福是祸难说。当然,他拿到这笔钱要是真的能改邪归正,陆翊臣就权当自己发善心做了一次好事。可人的性格已经长成,哪那么容易就改变?
陆翊臣从朱家出来,突然接到家里全姨打来的电话,听完始末,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先是给葛杰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安排媒体上门给朱太太做采访,然后吩咐小戴掉头将车开回陆家大宅。
此时的大宅气氛有些紧张,郁安夏和陆澜馨刚到家便被丁瑜君和陆娇依堵在了客厅里。
陆娇依今天上午才刚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