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翊臣看了眼画,又重新朝她抛去目光:“什么事?”
“前天晚上吃饭我不是和你说佟玉秀主动过来打招呼吗?她还特地问到了嘉嘉,后来嘉嘉告诉我之前去绿波廊和易姑姑一起吃饭那次撞见了佟玉秀和一个男人一起,本来我也只是怀疑那男人可能是苏锦榕。可刚刚再仔细一想,她前天特地来问嘉嘉似乎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就好像要确定些什么似的。”
“你是说他和佟玉秀母女俩认识?”
郁安夏点头:“很有可能,正好想起来就和你说一声。”目光再次落在画上,这次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也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易宛琪画这幅画是什么意思,不过不管明不明白,以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明知道我和易宛琪的关系还能帮她把这幅画送到我们这来,我看他更像是易宛琪的舅舅。”
陆翊臣没有接话,眸色却开始发沉。
这时,郁安夏转了话锋:“对了,这幅画你是怎么打算的?”
陆翊臣看着她,嘴角扯起弧度:“你觉得呢?要不挂书房里?”
“好啊,那你以后就在书房睡吧。”
说话间,举步往外走。
陆翊臣几步追上她,双手从后面揽住她的肩膀:“今天家里从头到尾都弥漫着酸气,看来还要酸好几天,回头我和陈姨说一声这几天做菜不用放醋了。”
郁安夏忍俊不禁,却又懊恼这么容易就被逗笑,伸手在他腰间最柔软的地方拧了下。
次日,10月1号,两人回大宅吃饭。
刚走近客厅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说笑声,家里来了亲戚,是丁瑜君的娘家侄媳妇上门拜访,自从复婚后,郁安夏还是第一次见她们。按关系,郁安夏要跟着陆翊臣喊一声表嫂。丁家表嫂也带了孩子来,比悦悦大一岁,这会儿三个孩子正在玩具房里玩得高兴。
丁瑜君拉着郁安夏到身边坐下:“夏夏,先别管孩子了,我让阿姨在上面照顾着,有什么事她会说的。你坐下和我们聊聊,你表嫂知道你从事珠宝行业,刚刚还在说等你来了要向你好好讨教呢。”
郁安夏从善如流地坐到了丁瑜君身边,陆翊臣问过后得知陆璟在家,打过招呼便先上了楼。
陆璟难得闲暇,正在书房练字。
陆翊臣进来后,反手将书房门带上。
陆璟抬头看了眼门口,写完最后一笔:“有事情?”
“是,想问您一些事。”
陆璟将笔放下。
两人去沙发上坐下,没多会,佣人端茶进来,陆翊臣拿起茶壶,率先给陆璟倒了一杯:“爸,您当年和我岳父关系好,应该也经常见到岳母吧?”
陆璟微怔,思忖之后,开口说:“见过几次,不过不算特别熟悉,她来过服装公司给你父亲送过几次饭。不过时间太长了,所以以前见到夏夏时我也没怎么想起来。”
那时候谈恋爱的人都还算拘谨,没有正式定下来名分,不会像现在这样用各种社交平台宣扬得人尽皆知,他和苏锦绣交集不算太多。再者,她是自己兄弟的女朋友,他也不可能特意去把她的模样刻在心里。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陆翊臣道:“爸,我不是问这个。夏夏的舅舅苏锦榕,您应该知道吧?”
陆璟的眉微微凝起。
这个人他自然清楚。
没调回茗江市之前,他工作的地方就隶属南省,苏锦榕的底,他心知肚明,很不干净,不过以前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是自己家儿媳的舅舅。
陆璟端着茶杯,左腿架到了右腿上,态度还算闲适:“这个人心思不正,虽说现在渐渐洗白了,但难保以前做过的事哪天不会东窗事发。不过也不用草木皆兵,夏夏和他的亲戚关系割舍不掉,只要正常交往即可,你自己注意一点,不要和他有任何金钱往来。”
“我心里有数,您放心。”
陆璟满意地看着陆翊臣,虽然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没有走上政途,但在商场上照样大放异彩,让他打心底骄傲。
“你找我,是不是还想问别的?”
陆翊臣若有所思地舔了下唇,端起茶杯抿了口:“当初我岳父岳母恋爱时,您有没有听岳父提起过这个小舅子?”
当年……
陆璟仔细回想,最后摇了摇头:“太久的事情,你现在问,我也记不清了。”顿了顿,“对了,我想起来好像听他提过一次,想在我们一起办的服装公司给他未来小舅子安排一个职位,说他书念得不好,高中念完没考上大学就不愿意再考了,当时在收养他们的家里又没法过伸手要钱的生活,一直都在歌舞厅给人家打工,不过为人有些眼高手低。”
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陆翊臣笑了笑:“说来也巧,易家那位的生母,当初不是一直想拆散夏夏父母吗?可最近我们才知道原来她和夏夏舅舅一早认识。”
陆璟错愕:“真的?这个我没听说过,易宛琪母亲当时和你岳母几乎水火不容,要说她和苏锦榕有什么关系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陆翊臣说:“**不离十。没准当年岳母怀着夏夏突然离开茗江市和这两人脱不了关系。”
虽然陆翊臣自己也觉得他这个猜测有点匪夷所思,但凡事皆有可能。
他和苏锦榕一样是生意人,了解商人重利的本性。若非有特殊的关系,苏锦榕不会舍近求远为了利益冒险把易宛琪的画转手送给他们。
“既然他心术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