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陆翊臣要做的,就是紧紧抱住她,用自己的怀抱给她安慰。
郁安夏双手抓着他的衣襟,泪水无声往下掉落。
过了有十来分钟,郁安夏从他怀里退出来,乖顺地坐在那任由陆翊臣用纸巾帮她擦去脸上的泪,脑海里却一直在回想赵嘉刚刚说过的话。
苏锦榕和佟玉秀可恶,但见死不救说穿了只能算到道德问题里头,并不能因此归类为违法犯罪。退一步来说,就算当初她母亲掉进湖里是被那两人推的,但时间过了二十多年,凭赵嘉一面之词也没有任何说服力。
苏锦绣的意外身亡是苏锦榕一手造成,可他偏偏又生活得比谁都心安理得。
这件事法律奈何他不得。
郁安夏抬眼看陆翊臣,思忖着开口:“翊臣,我记得你以前跟我提过好几次苏锦榕手上不干净,让我尽量不要和苏家走得太近。他现在一直平安无事,不过他做过的违法勾当,现在就算洗得再白,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妻子应该一清二楚吧?”
陆翊臣道:“她就算知道,也不会主动告发苏锦榕的。”
郁安夏以同为女人的立场开口:“那不一样,大多数女人更感性一点,有时候也冲动,会感情用事。特别是嫉妒上头,还有可能危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是很容易头脑发热的。刚刚赵嘉说,我那位舅妈是佟玉秀介绍给苏锦榕的,那应该清楚他们俩那点事。至少,不管佟玉秀和苏锦榕现在是什么情况,佟玉秀对那夫妻两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
话说到这里,陆翊臣已经差不多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握起郁安夏的手,低头在她手指上亲了亲:“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郁安夏注视着他深邃的墨眸:“你不会觉得我很有心机居然想出了这种法子?”
陆翊臣用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的手指,声线温柔:“我希望你把所有的心机和注意力将来都用在我身上。这件事,你不要再去想,都让你男人来。”
这句话豪气干云,又让人安全感爆棚,郁安夏脸上有些许笑意,双手环住他的腰重新靠过去,轻叹一声:“嗯,就算不成,也只能说他命好。他曾经把我爸妈的感情搅得一塌糊涂,至少我也原样奉还他。总觉得要做点什么心里才会好受一点,不过我想我爸我妈如果在天有灵,最希望的肯定就是我能好好生活,我也一定不会辜负他们的期望。”
她并不会刻意在陆翊臣面前标榜自己是个多大度的人,事实上她本来就不是。
陆翊臣伸手,大掌抚上她脑后柔顺的黑发。
自从知道苏锦榕做过的事情后,郁安夏心里始终埋下了一块大石,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元旦前夕,毕瑞禾打电话给她,说易老夫人的情况有所好转。
“奶奶醒了?”郁安夏当时刚换好鞋子,正打算和陆翊臣一起出门采购一些烧烤食材和招待小孩子的零食水果。
毕瑞禾的心情掩饰不住地愉悦:“没醒。不过傍晚那会儿我一封信没读完,她手指忽然动了下。医生检查之后说,已经有苏醒的迹象,让我们家属不要放弃,说来说去还是你想的法子有用。你奶奶就是心里惦记着你爸。现在有点晚了,明天上午你有时间就来医院看看。”
郁安夏笑着应下,毕瑞禾的这通电话,让她心情豁然开朗。
陆翊臣拿着围巾帮她套上,视线落在她扬起的嘴角上:“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上午回来早一点,再准备烧烤。”
这两天天气好,又赶上元旦放假,悦悦和嘉嘉邀请了几位幼儿园的同学明天上午来家里庭院烧烤。
“嗯,我心里高兴,一会儿多买点零食。”
走出别墅,一股寒气扑来,郁安夏将手插到陆翊臣口袋里和他一起并肩走在小区里。
下过一场雪后,尤其到了晚上,几乎呵气成冰。
陆翊臣身上穿的黑色短款羽绒服和郁安夏身上的是情侣装,一样的款式,不同的颜色,郁安夏亲自挑的,有型又保暖。
走路时,把手插在他口袋里让他放慢脚步,在这严寒的冬天,不止有暖意,还觉得浪漫又安心。
两人边走边说,谈话声越来越远,身影也在昏黄的路灯下越拉越长。
次日,因为家里客人差不多九点多就会陆续登门,郁安夏和陆翊臣早起去了趟医院,八点五十左右,两人从医院门口出来。
也是巧合,居然又碰上了冤家。
郁安夏已经从夏露那里得知罗映儿有了苏斯岩的孩子,打算凭子逼宫,不过今天见,她肚子并未显怀。但却孕妇架势十足,走路都要手扶着腰还让一同从车上下来的女人搀扶着。想来,也算得偿所愿顺利进了豪门,进出有豪车相伴,还有人在一旁伺候。
罗映儿偶然撞见郁安夏本来还想上前炫耀两句,但余光扫到她身旁高大挺拔的男人,迈出去一半的脚又犯怂地缩了回来,心里气不过就把陪她一起来产检的保姆指使得团团转。
郁安夏道:“她也算求仁得仁了。”
陆翊臣帮她拉开副驾驶车门,对此未置一词,显然对罗映儿的事并不感兴趣,反而问起回去的路上要不要顺便带一些锦煌记的小食。
两人的车子渐渐驶离医院,话题也越说越远。
反而是罗映儿这边,饶是心里不愿承认,但还是在进医院大门后忍不住回头看两人相拥远去的背影。
郁安夏让她羡慕嫉妒的不止是她的男人,还有她的名正言顺。
哪像她?低头抚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