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夏心情复杂,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突然说:“舅舅。”
苏锦榕脸色一顿,看向她的眼底有一丝喜意滑过,却听郁安夏又说:“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真心实意地喊你,但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你可能间接救了我的女儿。但你对我爸妈尤其是我妈做的事情,不会因为你这一桩‘善举’就一笔勾销,我心里也不可能不在乎。可今天你又实实在在地帮了我,除了喊你这声,多余的,比如说帮你奔走找关系,我也做不到。听翊臣说,你犯的罪都是大罪,如果侥幸能免除一死,那么余生,你就在监狱里好好忏悔自己前半生犯过的错吧。”
看着郁安夏头也不回远去的背影,苏锦榕的眼眶渐渐模糊。
陆翊臣感觉到郁安夏从出来后脸色就不大对劲。
没等他开口询问,郁安夏忽然紧紧抱住他,将脸庞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陆翊臣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声线温柔:“怎么了?”
“翊臣,我害怕。”她把他抱得更紧了点,“苏锦榕说,悦悦她……”
陆翊臣安静地听她说完,他比郁安夏冷静沉稳,所以饶是心里已经翻起惊涛骇浪,面上还是要维持着镇定。
至少,在郁安夏面前他不能疲软下来。
他是郁安夏的丈夫,是悦悦和嘉嘉的父亲,是他们的依靠,是要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陆翊臣当机立断说立马回去带悦悦去医院检查,路上,他边开车边问:“苏锦榕说那个专家叫崔泽鑫?”
郁安夏点头,事实上,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再和苏家人有牵扯,是以,也不想去找苏斯岩用他们的人情,扭头看向他:“你认识?”
郁安夏蹙眉,这名字好像有点熟,在哪听过似的……
陆翊臣道:“易姑姑当年交往的那个男人就叫崔泽鑫。”
郁安夏恍然想起,易兰七昨天才提过这个名字,而且那人也曾经研究过某项罕见遗传病,应该是同一个人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