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夏一开始一直担心郁骁的安全和郁叔平的身体,后来和丁瑜君聊了一会儿被她开解,又想到肚子里还有孩子,这才勉强自己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躺到第二天早上,感觉到有阳光照进屋里,便惺忪着揉开眼。
等她洗漱好下楼,老爷子和老夫人正在客厅里陪着郁叔平说话,秦蓉也坐在一边,手搭在沙发把手上,神情恹恹,垂着眼皮一直很沉默。
丁瑜君正好从厨房出来,看到郁安夏,嘴边扬起笑:“起来了?我让全姨熬了银耳莲子羹,正准备上楼去喊你。”仔细盯着她的脸,看到眼底有少许乌青,便开始心疼,“昨晚没睡好吧?一会儿多喝点。”
“谢谢妈。”郁安夏点头应下。
因为担心郁骁,郁叔平夫妻早餐都只是浅浅吃了两口。
陆老爷子夫妻上午约了老友,一周前定下的,不好推掉,上午陪着郁叔平的任务就落到了郁安夏头上。
郁叔平心里虽担心焦虑,但思及郁安夏怀着孕,反倒安慰起她来,说是相信陆翊臣,让她别多想,他们一起等消息。
可坐在边上的秦蓉一直没开口,期间却好几次偷偷看郁安夏被她捉个正着,只是没戳破而已。
中途,郁安夏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秦蓉就等在门口。
郁安夏仿佛早就知道她有话想和她单独说,便提出一起去后花园。
只是到了后花园还没等郁安夏开口,秦蓉便突然给她跪了下来。
郁安夏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皱起眉去拉她,秦蓉却怎么都不肯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是不起来的话,我现在就回客厅,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郁安夏板起脸。
秦蓉眼泪往下直掉,却依然不肯动:“你救救你弟弟。之前是我太混账了,我不该跟你赌气,不该说那些没良心的话,但骁骁什么都不懂,你救救他。”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她因为迁怒秦蓉故意不管郁骁一样。
郁安夏长舒一口气,心里默念着不要因为拎不清的浑人气到了自己:“翊臣和我公公还在外面,一直没回来,他们都在找骁骁,会平安把他带回来的。”
秦蓉摇头:“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只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郁安夏不明白,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同时又冷声重复让她起来说话。
秦蓉手撑着地,边站起来边说:“你还没下楼的时候,陆翊臣打了电话给你爸,说是有骁骁的消息了。抢走他的人姓夏,是夏露哥哥。”
“你的意思是夏露哥哥想用骁骁威胁我们让夏露脱罪?”
秦蓉立即点头:“我不知道夏露和你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过节闹到了现在这一步,但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和骁骁更没有关系。我以后不沾你的光,也祈求着你别连累我们平静的生活。可怜骁骁还没满一周岁,就因为这事被连累了,他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看不到爸爸妈妈该有多害怕?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我昨晚一夜没睡,只要闭上眼耳边都是骁骁在喊妈妈。”
昨晚郁安夏睡下后,丁瑜君下楼看到秦蓉在客厅坐着没人管,还是吩咐佣人给她安排了一间客房。
尽管不喜,但秦蓉现在仍是郁叔平的妻子,陆家有教养,哪怕看在他和郁安夏的面子上,也不会缺了这点做主人家应有的礼数。
秦蓉在客房几乎睁着眼躺了一晚上,人都憔悴了一圈。
郁安夏自己就有孩子,现在肚子里还揣着两个,看到秦蓉泣不成声的模样,能明白她做母亲的心情。
但能理解,和认同是两回事。
郁叔平作为父亲同样担心郁骁,但他就不像秦蓉这样。他此刻能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里,哪怕已经心急如焚,但依旧清楚知道自己现在安静地待在陆家不给陆翊臣添乱才是对郁骁最好的。
秦蓉本该也这样。
郁安夏脑海里百转千回之际,秦蓉又张嘴说:“尽管我不知道夏露到底犯了什么事,但既然不是杀人放火的大罪,她自己本身家里也有点势力,除了陆翊臣,大概不会有人有这个本事和闲心能让她进局子,而他会这样做,肯定也是因为你。所以难道不是你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你跟她再有仇过节再大,还能比骁骁的安全更重要?”
郁安夏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在心里头其实也想过要不要打电话给陆翊臣让那位楚设计师改口,让夏露安然无虞地出来换取郁骁的安全。但转念一想,陆翊臣既然都已经知晓郁骁的下落,肯定也有了打算和决定。
他们夫妻相知,郁安夏信任他,知道他做出选择的前提定然是让郁骁安全。
换言之,哪怕他最后是同意夏露哥哥的要求换回郁骁,她也不会有意见,秦蓉刚刚说的话大多是歪理,但有句话还是对的,她和夏露有怎样的过节都大不过郁骁的人身安全。
如果一定要暂时退一步,那能换回郁骁,这一步退的也算值得。
郁安夏看向秦蓉:“你说了这么多,难道就没有反思过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秦蓉不忿:“我做错了?他们难道不是找不到机会动你和陆翊臣还有你们的孩子,才从我家骁骁身上下手,抢走他来威胁你们?怎么就成我的错了?你不想让夏露出来对不对?你怎么这么毒,骁骁一个大活人你就狠心不管吗?”
“你闭嘴!”话音落,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郁安夏和秦蓉同时扭头看过去,郁叔平铁青着脸朝两人走来,他在那里站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