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翊臣在平安无事找到郁骁之后便给陆家报了信,即便知道郁骁已经安然被救出,但等待人回来的过程依旧漫长煎熬。
郁安夏端了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给郁叔平:“爸,你早上没吃,先喝点粥吧。翊臣才刚打电话回来,路上快的话也要二十分钟半个小时的。”
郁叔平几乎是张着门口的方向望眼欲穿,但郁安夏递过来的粥他还是笑着接了下来:“爸爸很好,你别担心,也别光顾着我了,要是有事就自己去忙,没事的话再去休息休息,我看你有点黑眼圈,昨晚没睡好吧?”
“我陪爸一起等。”郁安夏就手在他身边坐下来。
郁叔平心头暖意丛生,笑了笑,低头舀了一勺莲子羹送进嘴里,也没再说让她离开的话。
秦蓉看到父女两人和谐亲密的模样,又想起刚刚在后花园郁叔平和她说的那些话,却止不住从头到脚地开始泛冷,这份冷意甚至让她知道郁骁平安后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
等了大约有二十分钟,外头传来汽车熄火的声响,郁安夏立即起身。
郁叔平和秦蓉却比她动作更快,一个迅速放下碗勺,一个更是怔神之后立刻从沙发上弹跳起来。
郁安夏走到门口时就看到郁叔平和秦蓉已经围到了刚从车上下来的陆翊臣身边。
郁安夏顿住脚步,朝陆翊臣看过去,正好对上他同样望过来的温柔视线,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接,心头灵犀地冲对方笑了笑。
秦蓉迫不及待地从陆翊臣手里把郁骁抱过来。
只是也奇怪,郁骁在陆翊臣怀里时还好好的,甚至颇有兴致地抓着他领带上的银色领带夹在那自娱自乐,只是一被秦蓉抱过去原本脸上乐呵呵的表情立马就变了,开始张着嘴嚎哭,谁哄都没用。
等换到郁叔平手里时哭声才渐渐歇下来,可情况刚好一点被秦蓉抱回去便又故态复萌。
这震天的哭声,郁安夏听着都觉得揪心。
“是不是哪里痛啊?”秦蓉说话不自觉带上质问,甚至有些埋怨,就像是在指责陆翊臣没有把郁骁安然无恙地找回来,“骁骁是不是受伤了?”
“那去医院看看吧。”郁安夏接过她的话,极其冷淡的语气。
甚至在郁叔平提出他和秦蓉带着郁骁去医院就行的时候,她也没有坚持,只是让家里司机送他们过去。
陆翊臣给南璟打了电话,他今天上午正好在医院坐班,收了线后,陆翊臣看向郁叔平:“等到了医院爸直接找阿璟就行了。”说着,把南璟的电话给了郁叔平。
“辛苦你了。”郁叔平对陆翊臣十分感激,如果不是他,儿子不知道在外面还要吃多少苦。
陆翊臣微微点头,脸上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
他昨晚一夜没睡,郁安夏瞧见他眼里熬夜后留下的血丝心疼得不行,总觉得只是十几个小时,看着就瘦了一大圈。
陆翊臣简单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时,刚好郁安夏端着个大托盘推开卧室的门。
他将正擦头发的毛巾扔进置物篮里,几大步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来:“怎么自己端这么多东西上来了?”
郁安夏笑:“又不是多重的东西,我可没娇惯到手不能提的地步,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陆翊臣把托盘放到桌上,侧过头,含笑的眸子锁在她宜喜宜嗔的白皙俏脸上,忍不住伸手轻捏了下:“紧张你还不好?脾气越来越大了。”
“那你是不是受不了?”
陆翊臣道:“我敢吗?”
郁安夏哦了声:“原来只是不敢啊。”
女人怀孕期,不仅脾气大,通常还能把一个字掰出八个意思来理解。
陆翊臣禁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揽过人一起坐下,目光在托盘里的早餐上扫了眼,菜式清淡,而且都是他喜欢的口味,温声开腔:“你给我准备的早餐?”
郁安夏如实回答:“全姨做的,不过我跟她讲你熬了一夜没睡,要吃得营养清淡。”又说,“你先吃一点垫垫就行了,然后好好睡一觉,等中午起来再吃。”
“怎么不问我上午公司有没有事要处理,就做主给我安排了?”说话间,陆翊臣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夹了块清炒虾仁放进嘴里。
郁安夏板起脸:“有事也不许去,乖乖在家睡觉,再重要的事情也没有身体重要,你要是熬坏了,我绝对不心疼你。”
但陆翊臣看到她这副佯怒又关心自己的娇俏模样,心里就疼爱得不行。揽在她腰际的胳膊收紧,在她脸上亲了口:“都听陆太太的。”
照郁安夏的话,为免伤到胃,陆翊臣早餐只吃了几口。
郁安夏也跟着坐到了床上,平放着双腿,陆翊臣躺下来后就枕在她柔软的大腿上。
“骁骁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一想到秦蓉我就生气,她刚刚对你什么态度呀?就算骁骁真的伤到哪,也不是你弄的,你还一夜没睡帮着找人呢。”郁安夏低着头,手放在陆翊臣两侧太阳穴上,轻轻帮他按压。
比起自己,陆翊臣被人中伤更让郁安夏生气,即便秦蓉那时因为情急可能也不是有意为之。
她自言自语地低声抱怨了两句,并未得到回应,错眼去看,陆翊臣双眸紧闭,呼吸已经渐渐均匀。
郁安夏轻手轻脚地将他从自己腿上挪到床上躺好,然后细心盖好被子。
离开卧室之前,郁安夏低下头在陆翊臣闭起的双眼上轻轻落下一吻,望着他精致的睡颜,嘴角微微翘起,呢喃的声音轻不可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