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茗城大学的路上,陆翊臣又接到了两通电话,都是市里知名媒体中相熟的记者朋友,他们现在也正在往茗城大学去,而且是提前接到了电话说是有大新闻,和市里名门陆家有关的。
这些大媒体,陆翊臣平时都有让人定期关照,在里面少不了也有几只眼睛,对方打这个电话给他,一则提醒让他有个准备,再来也不无讨好之意。
和两位记者陆续通过话后,陆翊臣和郁安夏说:“她还叫了媒体过去,看来是想把事情闹大。”
郁安夏转头看过来:“不过,她既然叫了媒体,看来就不是真的要寻死觅活了。”
陆翊臣笑了起来,较之平时,隐约多了丝讥嘲和不屑。
郁安夏想起前两天和丁瑜君说起陆璟现在在将要上位的关键时刻,觉得齐静这件事闹出来对陆家风评肯定不会太好,难免也会被人拿来大做文章。
“你要不要打电话叫几个人过来,既然有媒体过去了,一会儿肯定也少不了要让人安抚,免得事情闹大。”
陆翊臣正有此意,若非担心会对父亲造成影响,他根本不会亲自过来处理这件事,从鼻腔里嗯了声,给葛杰打了个电话。
两人之前所在的地方离茗城大学有些远,路上小戴有意识加快了些速度。
半个多小时后,陆翊臣和郁安夏从车上下来。彼时,等在门口的中年男人早就望眼欲穿。
见到人急忙快步过来,火辣辣的太阳照在头顶,男人额上鼻尖都是汗珠,匆匆抬手擦一把,一边领着人往目的地去一边将事情始末又简单复述一遍,“陆总,人现在就在宿舍的顶层上,她情绪有些激动,说一定要见你。”
陆翊臣来之前便是接到了这位系主任的电话,金融系的齐静受了大委屈扬言要跳楼。校方一面是惜才,一面也怕闹出人命影响秋季招生,不得已只能拜托陆翊臣过来一趟。
齐静所住的宿舍统共六层,虽然是暑假期间,但校内开设了第二专业选修,还有一些留在市里做暑假兼职的同学,宿舍里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少。
这会儿正快到午饭时间,宿舍楼下消防拉起了警戒线也支了保护垫,但警戒线外还是黑压压的围观了一群人,仰头指着顶层交头接耳。
葛杰等人已经先一步过来,和校方另一位领导将陆续赶来的媒体记者请到了离女生宿舍不远的第二食堂休息。
陆翊臣和警方说了几句,准备上楼之前,葛杰走过来,还朝郁安夏看了几眼,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和陆翊臣单独说。
陆翊臣走开两步,葛杰上前,压低声音说了起来。
郁安夏手扶着后腰,狐疑地朝两人看过去,听不到在说什么,只看到陆翊臣眉间一闪而逝的蹙起。
不一会儿,陆翊臣走过来,天气热,他想让郁安夏跟着葛杰他们一起过去第二食堂休息。
郁安夏握住他的手:“我不放心,还是和你一起上去吧。”
刚刚领着他们进来的金融系主任瞧着郁安夏,以为她已经怀了九、十个月快要生产了,顿时头大,这要是人在他们地盘上出了事,谁能负责?
“还是陆总和我们一起上去吧,齐静说要见陆总。”言外之意,郁安夏这尊大佛还是安安静静地待着休息比较好。
陆翊臣侧头对上郁安夏看过来的视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点了头。
齐静就坐在顶层阳台的围墙边沿,双腿悬空挂在空中,瞧着十分危险。
这会儿太阳正当空,她被晒得脑袋也有些晕乎。
终于见到要见的人,双手下意识抓紧身下的围墙,勉力松了口气。
“你们不要过来!”
听到齐静激动的声音,陆翊臣和郁安夏同先一步上来的警察一样,停在了十来步开外的地方。
陆翊臣缓缓开腔:“听你们系主任说,你要见我。”
齐静半侧着身子,视线却落在郁安夏身上:“是你让南宇辞退我,不让我继续实习的?”
郁安夏:“……”
她前两天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这么快就成真了。
从齐静那天和她的只字片语中便能感觉到她现在在南宇实习的不满,不是南宇不好,而是她觉得她别无选择只能凭后门进去太辱没自己的才华了。这样自负的人,不情不愿的心态,可想而知平时在实习过程中少不得会消极怠工,齐静也不是个太会掩饰自己的人。而那天临走时,张副总对齐静的不满已经溢于言表,被辞退在情理之中,有多大的关系估计都没用。
郁安夏摇头,坦坦荡荡:“和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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