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寿宴摆在鼎丰酒楼最豪华的牡丹厅。
寿宴当日,酒楼被陆家包下,不迎外客。
陆翊臣携着郁安夏和两个孩子上午九点不到就到了酒楼,离寿宴开始还有两个多小时,宾客尚未到来。陆老爷子和陆老夫人前些时候出了一趟门昨天才到家,这会儿正翘首以盼等着要见从未谋面的重孙子了。
嘉嘉今天梳了大背头,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脸上陆家人的五官特征看着越发明显。他和陆翊臣穿着同款亲子西装,父子俩站一块,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嘉嘉,一会儿到了休息室要主动和太爷爷太奶奶问好知不知道?还有其他的长辈,都记得要喊人。”往休息室走的路上,郁安夏不放心地叮嘱嘉嘉。
今天陆家主枝一脉全部到场,除了两位老人家和陆璟夫妇,关系最亲近的就是陆翊臣二叔陆玮和姑姑陆茗一家。
被陆翊臣牵着的悦悦拍着小胸脯向郁安夏保证:“妈妈放心,一会儿弟弟要是忘记了我会提醒他的。”
“真乖。”郁安夏眼神欣慰。
走到休息室门口,她忽然顿住脚步,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突然手背被轻拍一下:“别紧张,有我。”她侧目看过去,男人嘴角安抚性的笑容让她心头一暖,原本的忐忑渐渐消散。
推门进去后,休息室几排沙发上坐着的陆家老少全都循声看了过来。
一家四口瞬间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陆老夫人一向喜欢郁安夏,看到她立马招手让她过来。
“奶奶。”郁安夏笑容得体地站到她面前唤了一声。
老夫人满意地连连点头,目光下一瞬就移到了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身上。她这是第一次见嘉嘉,但不做丝毫怀疑,这肯定是她的重孙子。
在听到嘉嘉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太奶奶”之后,老夫人一颗心几乎要被暖化,连忙把人搂到怀里一个劲地“宝贝重孙”喊了起来。就连惯来严肃的陆老爷子见此情景脸上都不由露出笑来。
他近年来身体不大好,医生叮嘱要静养,寻常几乎不管家里的事。原本对郁安夏并不太满意,但现在有两个孩子,孙子再想跟她复合,他不打算插手,他只管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在休息室停留片刻,陆老爷子领着陆家男丁出去迎客。
老夫人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还让郁安夏坐自己身边,这温馨的一幕却有人看得连牙都酸了起来。
陆老夫人下首处第二个位置,一袭白色貂裘披肩、珠光宝气的长脸中年女人冲丁瑜君笑道:“这孩子真可爱呢!大嫂好福气,有了孙女不算,这一下子又多了个福娃娃似的孙子出来。看我们家的这个,结婚也有五年了,愣是连个蛋都没下过。”
这话说得低俗又刻薄,郁安夏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出自嘴上不饶人的二房夫人庞清之口。陆翊臣这位二婶,她以前也没少被她拿话怼过。
郁安夏顺着庞清看过去,果见她旁边局促站立的一袭浅紫色礼服的年轻女人红着脸低下头。许是察觉到郁安夏在看她,她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冲她扯了个极勉强的笑容。
没看到陆锦墨,不过想来这应该就是他的妻子吧?
老夫人知道庞清不喜欢这个灰姑娘出身的儿媳,但大庭广众之下说这话实在过分。
她抛了一记带着警告的严厉眼神过去,庞清这才行悻悻然闭上嘴。
场面一度冷却,郁安夏起身,适时奉上自己的礼物:“奶奶,这是我送您的寿礼,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夫人接过精致的礼盒,笑着连连说了几个“好”字。
“陆奶奶。”这时,陆娇依身边一位年纪和她相仿的玫红色礼服女孩开口道,“我听依依讲,郁小姐老早就在给您准备寿礼了,不如您打开来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玫红色女孩叫柳雪,家里在茗江市也是有头有脸的,是陆娇依和易宛琪姐妹团的一员,一向惟二人马首是瞻。
陆老夫人心里也好奇着郁安夏到底给她准备了什么,遂松开抱在怀里的孩子。
礼盒一打开,里头一套精致的首饰让她眼前一亮。
全套首饰采用光滑圆润的珍珠所制,其中项链的项坠和耳坠加以色泽纯粹的祖母绿点缀,华贵又不失清新。陆老夫人年纪再大,也是女人,不缺爱美之心。
对于女性长辈来说,象征着平安富贵的珍珠既大气又不失风范。
“好,夏夏真是有心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赞赏,但老夫人眼底的满意,没有人会忽略。
柳雪看了眼陆娇依不虞的脸色,特意起身又看了眼礼盒,笑得甜美无害:“不知道郁小姐是从哪买的这套珠宝?真好看!我奶奶也喜欢珠宝首饰,回头我也买一套让她开心开心。”
话音落,丁瑜君面色不善地看向柳雪。
她看不看得起郁安夏是他们陆家的事,哪轮得到一个外人在这企图让他们家丢脸?她一生阅过的首饰不知凡几,一看就知道这套价值不菲,别说郁安夏才离开五年,就是十年她也未必赚得到这套首饰的钱。
正要开口,就听到郁安夏丝毫不见慌乱的声音,她看向柳雪:“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柳雪不服:“怎么?难道你都买得起我买不起?”
“就算有钱你也买不到。”一道冰冷的男声接了她的话。
郁安夏扭头看过去,陆翊臣走近的挺拔身躯此刻看在眼里越发迷人。
陆娇依怕陆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