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水,头还晕吗?怎么喝这么多酒?”
薛黎不肯回公司宿舍,萧何只能把她带回自己家。回来后,又是帮她擦脸又是准备醒酒汤,前后忙了一个多小时她的酒意才渐渐散去。
薛黎从沙发上坐起身,接过他手中的温水,只是刚碰到唇瓣便又重新放回了桌上。
薛黎抬眼凝视着对面的男人,萧何担心的神情不似作假,她也知道这世界上他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只是看着他这张平平无奇的脸,又环视了一圈这虽新却并不显宽达的房子,眼底光芒渐渐黯了下去。
见她面色紧绷,萧何坐到她身边,又问了句:“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难事了?”
“工作?”薛黎低低嗤笑,“哪还有什么工作?我都被人家给炒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当然是因为郁安夏。
她想不通,陆翊臣没看到那些照片吗?他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地给郁安夏庆贺新店开业,而且还是以那么隆重的方式。郁安夏没有承受陆翊臣的怒气,反而她直接被免了职。
薛黎垂眉,张合着唇瓣低声呢喃:“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公平的事?小时候,我比她听话,比她懂事,比她更会讨好福利院里那些叔叔阿姨,可为什么她就是那么好运被条件好的人家领养?后来,我拼命学习努力工作,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夜晚才渐渐有了出头的机会。但她呢?她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嫁了个豪门就到了我一辈子努力也达不到的终点……”
萧何眉间略有蹙意,迟疑着开口:“你……在说安夏?”
“还能是谁?她本事啊!离了婚还能重新和人家再来过,现在两人和好第一件事就是拿我开刀,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萧何和郁安夏虽然后来接触的机会并不多,但在他眼里,深信她不是薛黎说的这种人。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薛黎冷笑,却不再接话。
忽然,她纤细的双臂搭上萧何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道:“萧哥,你一直都喜欢我对不对?”
“我……”萧何耳根泛红。
这种情况下,大多数男人的意志力都等于零,更何况面对的还是自己喜欢多年的女人。薛黎身上的馨香不断窜入鼻尖,他下意识用力回搂住她的细腰,小臂上凸凸鼓起的肌肉克制得厉害。
可薛黎主动的吻似一把火燎原之势点燃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双臂骤然收紧,一个翻身将人压到了身下……
浮沉间,薛黎看着屋顶摇晃的吊灯,嘴角高高翘起。
她一开始接近梁宏对他示好的确是存了想借他的东风平步青云的心思,不过后来多年的相处,她也对他有了感情。但这次从临川市回来,他不仅一反常态地和她吵了一架,更对她被免职的事情没有说半句话,甚至眼睁睁地看着她灰头土脸地被恒天赶走。他怎么能不帮她呢?
次日,萧何睁眼时天色已经大亮。
他下意识地抬手在眼前挡了下照进来的光亮,忽然想到什么,侧头看去,空气里腥甜的气息还在,可枕边已经空无一人,只余一张寥寥几字的字条。
薛黎说她还有事先走了,看着纸上略显潦草的字迹,萧何说不上心里是高兴还是失落。
另一边,薛黎从小区出来后径自去了马路对面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
买了短效避孕药从药店出来,按照药盒上的说明抠出两粒直接放到嘴里干咽下去,随即将剩下的药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薛黎离开后不久,刚刚卖药给她的小店员忽然一拍脑门,拿起薛黎买的那一排其中一盒药看了下生产日期。
糟了,真的是已经过期了。前两天她就发现了,想着要把腰换下,但后来被事情一耽搁就忘了干净……
御江帝景。
郁安夏睁着眼躺在床上,她醒了有一会儿了,只是想起昨晚自己醉酒做的那些事,脸颊就忍不住飞红。看到一身浅灰色家居服的陆翊臣推门进来,她想也没想就拉高被子将自己藏了起来。
昨晚在他面前那么丢脸的人一定不是自己。
听到陆翊臣忍俊不禁的低笑,郁安夏脸颊烧得更厉害,这才慢吞吞地将被子又拿了下来。
“昨晚……”
她刚开口,男人坐到床沿看着她,一本正经地接过她的话:“昨晚,我冲了很久的冷水澡。”
“……”她要说的根本不是这个……
“反正你身体好,大冬天的冲冷水澡也生不了病。”郁安夏坐起身,纤细的手指插在发间将长发往后捋了捋。
“是不会生病,但我听说冲多了冷水澡会影响以后夫妻间的性福生活,到时候你别抱怨就行了。”
“……”
男人的语气依旧正经、眼神深情款款,可听在耳里却让人忍不住想磨牙。
她有点怀念以前那个不苟言笑的陆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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