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夜色里缓缓行驶,顶着前面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郁安夏将刚刚在席上发生的事还有自己的猜测全都告诉了陆翊臣。
期间,陆翊臣打了个电话出去让人以最快速度去饭店去找那个闹出事的服务员,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他们刚到医院,就接到消息回复说那服务员出事后不久就趁乱溜了,而且那人是元旦期间饭店忙请回来的临时工,联系不上也并无多余身份信息。
郁安夏原本还只是怀疑,现在听到人跑得无影无踪心里更笃定今晚的事是有人刻意为之。
唯一庆幸的就是杨瑶被烫伤后及时用冰的矿泉水做过处理,医生给她上药做了包扎,说是处理及时万幸没有感染。只要按时换药多加注意,半个月左右便能痊愈。
不过郁安夏还是过意不去,她认定杨瑶是因为她遭了无妄之灾,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争取到最大限度的合理赔偿。
陆翊臣懂她的想法:“等我一下,我打电话让人去跟那家饭店的老板交涉,不会让你朋友吃亏。”
郁安夏点头,饭店受到了牵连但也并不全然无辜,若非管理不善不至于连那服务员一点信息都找不到。
跟来医院的人陆续离开,郁安夏将老院长送上出租车后,喊住准备离开的薛黎。
薛黎回身看过来,郁安夏已经快步到她面前,没等她开口,脸上就挨了一记重重耳光。
薛黎捧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目眦欲裂:“你疯了?凭什么打我?”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清楚?”薛黎双目撑大,“郁安夏,你有话直说,我清楚什么了?”
“薛黎,别的不说,院长婆婆对咱们不赖。她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你就算看不惯我也不该利用她的名义生事害得她跑前跑后跟着担心。”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着不停闪躲压根不敢和她对视的眼神,郁安夏吐出来的声音更冷:“从一开始院长婆婆让我换位子你就紧张,全场别人都没说话就你第一时间反对,然后又一直东张西望的心不在焉,你敢说今晚组织这场聚会不是别有用心?”
“你的意思是今晚的事是我安排的?真是好笑!明明就是那服务员自己脚滑把汤打翻了,这也能算到我头上?你是不是阴谋论看太多了?你说是我做的,证据呢?”
如果有证据,薛黎还能好好地站在这?
“没有证据。”郁安夏淡淡道,“也不需要证据,到底怎么回事,你我心里都清楚。你今晚这一耳光,挨得不冤枉。”
薛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讲理的,更何况她本就心虚,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
郁安夏还想说些什么,余光突然瞥见怔立在不远处的一个高大人影。
看了那人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去找陆翊臣:“我们走吧。”
薛黎捏紧双拳眼眶泛着红,却在转身瞬间看到面无表情的梁宏时突然脸色一白。
他就站在离她五六步的地方,他在那站了多久了?刚刚她们说的话他有没有听到?
“阿宏,我……”
“你又骗我!”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薛黎心里直发慌,有种这次真的是把所有事都弄砸了的感觉。
见梁宏转身要走,她忙追上去,却因为走得太急没踩稳重重摔在地上。
“阿宏,你别走,我肚子好痛……”
梁宏觉得自己傻,要不是他不放心来接她恐怕还要被她骗得团团转,可听到她的呼痛声还是脸色大变迅速回身打横抱起人冲进了医院……
“你怎么过来接我了?家里只有悦悦和嘉嘉吗?”郁安夏回了几条今晚聚会群里的信息,随后按下锁屏,将手机放回包里。
“从公司回来,刚好顺路。”
“你还没回去?”郁安夏低头看了眼时间,“都这么晚了,那你有没有让人把他们送到大宅那边去?”
陆翊臣侧目看过来,大掌抓着她微凉的手放在膝上:“陆澜馨今晚要在我们这住,下午就过来了。”
“早知道今晚这么多事,我就不来参加这宴会了,还不如在家里和大姐一起聊天追剧呢。”郁安夏说着,随意朝窗外看了眼,路边排满长龙的糖炒栗子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让小戴停车,正要下去买,陆翊臣抬手按住她:“你在车上坐着,我去。”
“外面挺冷的,你把这个戴上。”郁安夏把自己脖子上系的黑白格子相间的围巾取下来,仔细围在了陆翊臣脖子上。
男人颀长的身影在一众队伍中十分显眼,郁安夏的目光隔着玻璃追随在他身上,唇边缓缓绽开一抹笑。
与此同时,医院。
五十多岁的女医生帮薛黎检查后,一脸严肃:“才刚刚一个月的身孕,又有先兆流产的迹象,怎么这么不小心?今晚还好有惊无险,不过以后要注意点,不能有剧烈运动,情绪也要保持好不能大起大落。你们这些年轻人,现在不注意,以后有的后悔!”
梁宏却突然变了脸色,担心不复:“医生,你说她才一个月的身孕?确定没弄错?不是快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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