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从破口上跳下,随着他身影的转换,公孙克渐渐看清了他的面容,此人的长相除了有明显的西凉人特点之外没有别的,看年纪似乎要年长自己一些,最为扎眼的便是此人的一双铁手了。x23u
虽说是铁手,但不是直接由铁铸成的手掌,而是在血肉的手掌外头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铁网,这些铁网同手掌完美的贴合,能随着手掌做出任何的动作。此人不论是长相还是身量同尤多利比起来都更像是正常人,只不过他的一对鹰眼锐理无常,只要被他看上一眼就像是被剜掉一块肉。
“之前你的演技倒是可以,这一回不会还在演吧?”陌生人开口问道,明明他的嘴角带着笑,可是眼神依旧是那般的冷冽。
公孙克同样戏谑的回答道:“你自己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么?怎么,难道你怕了?”
“怕?我当然怕了!”一言落地,此人冲上前一把掐住公孙克的咽喉,这一击别说是公孙克已经受伤了,就算是没有受伤想要躲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铁手有着血肉之躯没有的力量,那不断绞动的压迫感让公孙克每一口呼吸都变得足够艰难,不一会儿整张脸都涨得紫红紫红的。右手已经是麻木没有知觉,公孙克只能用左手拍打着陌生人的胸膛,不过这一举动同隔靴搔痒相比没有啥差别。
此人缓缓站起身,公孙克被老鹰捉小鸡一般的被人给抬起来,身子摩擦着砖墙,他全身都在挣扎却于事无补,只能让自己的眼睛不断充血、嘴角开始流出涎水、脑子变得越来越不清晰。恍惚间,公孙克在破口的位置又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貌似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他已经无法细看了,铁手越掐越用力他连喘息都已经非常的奢侈,那个身影再也没有能力去探寻了,在临死之前他的耳朵里传进了一些声音。
这声音不仅是公孙克听见了,这个西凉人同样也听见了,他下意识的在周围巡视一圈在确定没有发现异常之后最后手掌用力。掐了一会之后,公孙克的眼睛一翻,整个人慢慢的不再动弹了,手掌一松开,公孙克就像是一团烂泥一般倒地。
这个时候那声音越来越大了,此人抬头朝着破空外头的上空看去,从他的经验来判断这声音像是鸟类扑腾翅膀制造出来的响声,此时的空中已经是乌压压的一片了,有无数的鸟集中在了这马厩上空。此人的瞳孔剧烈收缩,管不了太多了,他立刻去拉扯起尤多利三下两下的就从底下窜了上来。
两人没等落地,这些鸟儿就冲着他们过来了,此人只能暂时将尤多利扔在一边,然后开始
专心对付这些莫名其妙的鸟。这些鸟并不是一味的朝着他猛烈撞击而是有选择的用自己的喙和爪子来发动攻击,不是用喙啄就是用爪子抓,不管是哪一种进攻方式都给此人带来了不小的伤害。
铁手抓住了一只鸟直接将其撕裂,在这过程中此人认出这可不是一般的鸟,而是漠北特有的苍鹰,这可是一种漠北的食肉猛禽,最爱捕捉地面的活物来填肚子,难不成这些苍鹰以为自己是美味?
此人没有时间来细细分辨,苍鹰群也不给此人分辨的时间,它们抱着必死的决心一波又一波的朝着此人攻击过来。铠甲都已经抵挡不住苍鹰的利爪和尖喙,几个回合下来,身上的铠甲出现了一个一个的破口和不同程度的划痕,至于脸上更加是一道道血痕,唯一没有受伤的便是那一对铁手。
“都末!”尤多利一边挣扎着一边呼救着“救救我!”
这个攻击公孙克的人便是之前追着尤多利而来的都末,他原本没有把公孙克放在眼里,认为有尤多利出手摆平这么一个梁朝军人应该不在话下,没曾想此人竟然有着梁人特有的奸诈,尤多利这个直脑筋几次中计直到出现性命之虞,都末才不得已出手相救。
尤多利的伤势不轻,不过还有没到要命的程度,他没有料到的是刚从陷阱中逃出来又掉进了魔窟,而且还是人力难以对抗的苍鹰。尤多利的身上都是鲜血更加的吸引苍鹰,一口一口的将他身上的皮肉给啄下来,疼得尤多利胡乱的扭动着身子,这一招真的是一点都不管用,苍鹰们将他团团围住。
都末不是不想帮忙,此时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铁手在撕裂一只又一只的苍鹰之后,他绝望的发现苍鹰竟然是源源不断的朝着自己而来。到了这个时候他开始留意到有一阵阵的笛音,声音不算很大,在周遭杂乱的战斗声音中,这笛音的确不容易被人听见,但是此刻都末听见了,而且他很快做出判断:这是驱兽术!
都末判断是对的,这就是驱兽术,使用驱兽术的便是赵可心,她站在一座屋舍的屋顶上一直在吹奏着玉笛,笛声咋听起来没有什么韵律,但是对于兽类来说就不同了。苍鹰群似乎是着了魔一般,在笛声的驱使下朝着都末和尤多利而去,在它们的眼中这俩人根本就是猎物,是苍鹰最爱的猎物。
笛声越发的紧促高亢了,苍鹰们发疯一般攻击的更加迅猛了。尤多利的嚎叫声考验着都末的耳朵,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的伤口连自己都数不清楚了,只能感觉到全身都在疼痛,而且是持续的疼痛。同敌人对战都末是不怕的,只要是人他就不怕
,顶多是自己败下阵来,就算是要死也死的痛快了,可是苍鹰就不同了,这些畜生每一口下去就带走自己的一块血肉,这同梁朝曾经存在过的凌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