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记银库新腾出一间屋子,刘天宇带着小五就在屋中等着。
时交六月,天已经热起来,天黑之后,银库这边只管入不准出,当然也有例外,就是刘天宇亲自在这里。
广记外围的围墙几月之前就开始加高加厚,现在银库方圆近三亩地,外围的围墙远远高出普通的院墙,四角又加了几座望楼,上面有火铳手日夜驻守。
墙体很厚,比普通围墙厚出一倍有余,全部是青砖砌成,从院子到各个仓库都是抹了砖用来防火,花草树木一律没有。
进来的人感觉空空荡荡的,而且一双双眼睛冷冷的盯着,忍不住叫人后脊背发凉,每次到银库这边,那些脚夫都是急匆匆的,收拾完了就赶紧走。
隔壁就是粮仓,屋子多,占地更大,每日都是人声鼎沸,热闹的很。
自五月过后,广记每月在各地都能收上万石粮,大半都送到广灵县这边验收入库。
广灵县大片居民区,已经被广记买下超过千间屋子,县城内房价因此节节攀升,惹得不少打算买房的外地客商怨声载道。
在高墙之下,靠着北墙那边修着三排屋子,每排五间,间隔较远。
屋子全部和仓库一样用条石为基,青砖到顶,也没有开窗,和银库隔着一道墙,有一道小门刻意隔开,往外在没有开门,守卫镖师的住处和厨房都在这里。
中间一排已经被小五征用,他和他的部下就住在中间这排。
小五挑的人多是性格阴冷心思缜密的人,中间这一排别的镖师不太敢过来。
这几日每天都听闻打人声,叫人更是不敢接近。
阴森森的灯火下,黄安脸上和手上均是溅着鲜血,甚至还有碎肉粘身上。
屋中有三个镖师被捆的十分结实,其中两个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半躺在地上,疼得不住地哼哼着。
张大友是其中一个被绑的镖师,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却只是咬着牙不言语。
黄安这边的几个人都打累了,看着张大友眼神里的愤怒和不屑,黄安十分恼恨。
这三个镖师是黄安从大同抓回来的,其中张大友还是镖师中的副队正。
内""员查出来,张大友和范家分号暗中有联络,每日傍晚都会借着各种借口偷偷溜到范家分号。
范家和广记是什么关系,只要是广记的老人都在清楚不过了,双方从甸顶山还是三十多人小杆子的时候就结下了很深的梁子。
所以对于和范家暗中联络的人,黄安最是痛恨。
黄安一伙人把自己折磨人的想象力充分发挥了一次,愣是没有打服张大友。
“狗日的黄安,刘天宇给你服用什么迷幻药了,甘心做他的一条狗。”张大友口中抹布一拉出来,嘴里面叫嚷道,“人家范东主才是家大业大,别看广记现在风光,外头不少人等着要了刘天宇的性命,你狗日的迟早也要横死在街头。”
黄安抹了一把张大友嘴里面喷出来的唾沫,不仅不恼,脸上居然还挂着笑容。
只听他淡淡的说道:“东主将来怎么样不劳你操心,你这等层面也不知道东主靠山有多硬,范家再能耐也不过是这样,关系未必有咱东主硬气。”
“再者说东主对下面的人何等大方,范家那边对下头的人又是什么样的,你难道不清楚?现在用得着你,自然许给你好处,哪一天用不着你了,就你跟夜壶一样,厌恶的丢到一边。”
看着不再说话的张大友,黄安手中拿出一柄锋利的小刀,灯光照射下,上面寒光点点。
“张大友,我知道你做过喇虎,不怕刀子。”黄安一脸严肃的道,“这是东主吩咐的,你别怪我。”
冰冷的刀锋一直向下,边上过来两个人剥了张大友的裤子,露出里面男人的标志。
张大友感觉不妙,厉声大喊道:“黄安,你他娘的要做什么?”
黄安淡淡的说道:“东主说你是个疲懒的人物,一般法子不一定制住你。还是那句话,你老实说了,给你一个痛快,再不说,先割了你下面的玩意,然后一刀一刀剐了你。”
听到这话,张大友身体不由得一哆嗦,就连地上另外两个被捆住的镖师哼哼声都小了许多。
黄安补充道:“放心,外间小火炖着参汤,用来给你吊命,不割你个三天三夜不算完事,你要想清楚了,没了下面的玩意,你就残缺不全了,到地底下都被人瞧不起。”
感觉到自己下身已经搁上了刀子,传来的凉意直接让自己缩了,张大友精神终于崩溃,大哭着开始招供。
将张大友安置好后,黄安兴冲冲的来寻刘天宇。
在接近东面的屋子时,黄安脸上已经镇静下来,轻轻敲门后,里面传来刘天宇的声音,让他进去。
听倒刘天宇的声音时,镇静从容,黄安心里暗自服气。
他是甸顶山的老人,从刘天宇被抓到成为甸顶山大当家,再到后来甸顶山成为二百多人的大杆子,一直到如今势力遍布大同各地各堡,都是亲眼所见。
这样的东主,这样的大柜,还有这般手腕和能力,未来绝不会比一个范永斗差,为人又比范永斗大方许多。
跟着这样的人,将来他也有机会成就一番事业。
一进屋,黄安看到刘天宇在灯下看书。
在离着三四步远的地方黄安站定脚步,开口说道:“东主,张大友那厮全招了。”
刘天宇放下书,揉了揉眉心,说道:“张大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仔细说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