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心中一沉。
打劫了这么久,就从没有遇到过有商队遇到马匪会这样从容淡定的。
心中有些慌,他往四周看了看,空荡荡的,不像有伏兵的样子。
进入到二百步内,对面的人脸都能看清楚了。
陈升这时才看清楚对面的人,手中都拿着一柄黑色的物件,脑袋嗡的一下子就炸开了。
“火铳,他娘的,他们哪来这么多火铳。”
马队往前冲,想要后退也来不及了。
马匪之中有人喊道:“火铳怕个球,打在人身上就是挠痒痒,这东西只配打鸟。”
陈升神色好了许多,也开始叫道:“这东西打不远,咱们冲到四五十步他们才会发一铳,最多一铳,咱们就冲上去了。”
车阵里面的三十多人已经准备好,火铳手分成了三队,每一队最少都有十个甚至十几个火铳手。
“满翰儿,马匪只要进入射程,你们就射箭,不要射人,全部射马。”刘天宇对四名使用弓箭的夜不收说道。
这边早有准备的满翰儿等夜不收,见到马匪进入弓箭射程,拉在弓弦上的大拇指一松,箭矢飞掠破空而出,直插马匪的骑队之中。
几名夜不收弓马都十分娴熟,就是高速移动的目标,都有两箭射中了马匹。
一箭射在马头上,那马顿时往前一扑,将身上的马匪摔飞出去,那马匪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毙命。
另一箭射在马腹上,马儿吃痛猛然停住脚步,在原地跳动,马背上的马匪从马颈处翻落到地上,被后面赶上来的马蹄踩在泥土里,一连几匹马踩过去,多半也是活不成了。
夜不收射完一轮箭,马匪差不多冲到了距离车阵八十步左右。
刘天宇默数几个数字,然后高声喊道:“第一队,射击!”
第一队火铳打放完,没人去看前头战果如何,都匆忙从空隙中后退,然后在后方开始装药。
这次跟随刘天宇来到草原上的都是使用火铳的好手,也经历过战事,面对马匪,依然能沉着冷静的瞄准和装药。
第二队火铳手已经准备就绪,就听张明晨喊道:“射击!”
砰!砰砰!
火铳声接连响起,打出去的弹丸有如暴雨一般落在马匪的骑队之中。
刘天宇装药的过程中往外看了一眼,第二队十一支火铳最少打到五六个马匪。
马匪队伍中,几匹没有了控制的战马开始乱跑,使马匪的骑队更加混乱了。
第一队的火铳手还没有装填完,第三队的火铳手已经准备就绪,瞄准外面的马匪,等待命令准备射击。
砰!砰砰!
等到第三队打放完,刘天宇和他的第一队已经装填完,再一次来到前面,直面已经冲到了四十步的马匪骑队。
此时,车阵前的草地上已经触目惊心,几匹死马落到后面,几匹受到了惊吓的马匹四处乱跑,还有几匹受了伤的马,肠子从肚子里流出来,流的满地都是。
马匪被射死的还有摔死的,已经二十几个,伤的很少,只有三四个,正躺在地上发出凄惨的嚎叫声。
一滩滩鲜血染满地上的草叶,触目惊心的艳红色,地上有明显的残肢,人和马的肠子流在地上,看起来花花绿绿。
这时马匪已经冲到四十步内,刘天宇几乎不需要瞄准,人和马加在一起,目标特别的大。
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压力,好在身前有结实的大车作屏障,马匪很难骑马冲进来。
砰!砰砰!
这一轮齐射,几乎没有打空的。
十几支火铳,而且是威力很大的鲁密铳,四十步内齐射,几乎就是顶在身上打一样。
马匪的骑队之中十几个人或是马被打中,马摔倒,人跌落,血雨撒在半空,惨叫声连连。
这一轮火铳齐射,几乎是把马匪残存的那点士气打垮,近百的马匪,连大车的边都没摸到,折损了快一半了。
冲到大车阵跟前,马匪的速度快不起来,陈升扫了一眼自己这一方,只剩下六十多人,其余的人不是没命了,就是冲击的路上受了伤,留在了后面。
好在已经冲到了大车镇的跟前,陈升松一口气。
“火,火,大,大火铳。”
马匪之中忽然有人结巴着喊道。
陈升愣了一下,接着,他就见到面前的大车插板被掀开,露出一个大号铳口,要比一般的火铳粗上很多。
“这是”陈升脸刷一下子白了,汗珠滴淌了下来,“这他娘的是炮!是炮!快后退!后退!”
嘴里面喊着,他第一个调转马头,往后就跑。
砰!砰!砰!砰!
四声巨大的轰鸣声在车阵之中响起。
四门虎尊炮同时开火,里面装填的都是铅子和铁珠,一打出去就是一个扇面。
虽说马匪都分散开几个方向,可距离太近,这四炮打出去,六十多名马匪当即空下来一多半,剩下只有十几个还在往后面策马逃命。
砰!砰砰!
虎尊炮打放完,开始清理炮膛装填,火铳又补位上来,朝着逃走的马匪开火。
这会儿马匪连五十步距离都没逃出去,又被火铳射中七八个。
一队火铳打放完,另一队火铳有补上位置打放,甚至装填好的第三队火铳手没有等前面人打放完,便来到了前面开始打放。
这会儿马匪已经跑出去足够远,火铳的准头太差,还是让几个马匪活着逃了出去。
近百的马匪队伍,在一个三十多人的商队面前,损兵折将甚至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