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薨逝?”
刘天宇接到了进城那边传来的消息,有些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京城那边的内情早就有消息不断的传回来,万历皇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另外刘天宇也记得万历在位只是四十几年,不到五十年,到是后来的满清有两位皇帝做了超过五十年的皇帝。
同时他记得万历之后的是泰昌皇帝,继位没多久就死了,从而有了明朝三大疑案之一的红丸案。
“大人,内情送来消息,武二郎已死,周营正退回大凉山休整,武二郎的几个儿子被外情的人除去,武二郎势力分崩瓦解,几个有实力的大头目争夺武二郎留下的产业。”
张明晨来到签押房内,向刘天宇禀报内情传来的消息。
听完,刘天宇点点头,然后说道:“传我命令,让周大牛那边时刻准备,只要武二郎手下那几个头领相互消耗的差不多,便可以解决他们,同时安排张虎的马队进行配合。”
“是,属下这就去传令。”
张明晨说了一句,刚要转身,却被刘天宇跟喊住。
“等等。”刘天宇说道,“我三叔那边怎么样?”
“人暂时安排在了王家庄,大人要见?”
“备马,去趟王家庄,和柳家的亲事还需要我三叔出面。”刘天宇吩咐道。
张明晨得令退了出去,去安排马匹回王家庄。
时近九月,草原上的天气一日冷过一日,今天比往年冷的要早,连夜寒风不断。
白耀亭走出自家的庭院时,发觉板升城中又冻死了好多的人。
有一些尸体是汉人奴隶,也有一些穿着蒙古式皮袄的穷苦蒙古人。
在寒气初临的寒冬之始,这些人不论是汉人还是蒙古人,都在街道上默默地冻死了。
有一些人在汗廷派出官员的命令下推着板车,将一具具尸体抬上车,推到城外,丢到乱葬岗上。
吃完早饭的白耀亭和大儿子一起来到城中商行。
抵达自己家商行的时候,白耀亭看到一个大车队已经等在门前。
白耀亭是与广记合作的汉商之一,近来几乎没有任何生意,门店和院落里却堆满了从范家商行买来的货物。
“陈队头,这一次是你跑?”
白耀亭和押队的镖师队头打招呼,对方很和善,脸黑黑的,人显得很朴实。
陈大力紧了紧自己腰间的皮带,督促带来的人手和白耀亭商行里的人配合,把囤积在里面的货搬运上车,由车队原路带回。
这样的押送任务很繁密,为了不影响帐局正常运作,巡检司的士兵开始被轮流派出执行这样的任务。
陈大力原本就是镖师出身,押送车队的事情他做的很熟练,到是他的部下有不少新手,初到草原时,都兴奋地大呼小叫,押了几次货后就对一切都熟悉了。
这车队有三十余辆大车,可以装十多万斤粮食和大量的杂货,从新平堡方向过来,直接从草原赶赴青城方向。
初时也有马贼盯上广记的车队,准备抢掠。
每一次,车队都发现敌情较早,然后早早摆成车阵,十几支火铳就能挡着近百马贼打,不少马贼都被火铳打的魂飞魄散。
发生了几次这样的事情之后,不论小股马贼还是大股马贼,遇到广记旗号的车队,几乎是远远的散开,没有人愿意上来自讨没趣。
往车上搬货的时候,白耀亭注意到车身上有一些血迹和破损,面露惊容的道:“路上遇到马贼了?”
陈大力平静的说道:“遇到一伙儿马贼,有一百多,打死了二十多个,剩下均跑了。”
车身上还插着不少箭羽,白耀亭感觉不对劲。
这时,他商行中广记的管账老谭走过来,拔下一支箭羽,看了看,对陈大力说道:“回程要更加小心,最好绕道。”
陈大力沉声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老谭说道:“这箭是鞑子制式的,不是马贼或者牧民自己磨制的,这种箭羽一造就上万支,磨制的方式一样,你仔细看这箭头,磨打的方法几乎一样,若是马贼的箭,十箭有八箭均是不同,而且他们死的人是不是被带走了,没有弃尸而逃?”
“对,和老兄你说的一样。”陈大力点了下头,又问道,“不知老兄你是内情还是外情的人?”
老谭笑了笑,说道:“内情和外情都是替刘大人效力。”
“是在下失言了。”
刚一问完,陈大力就后悔了,知道自己不该问。
广记有专门的内情和外情作为情报人员,具体人员分配和任务不要说外人,就是自己内部的人也知之不详。
老谭说道:“情况有变,我们会尽快把消息传回去,在大人做出反应之前,你们要自己小心。”
“是,在下明白。”
两人说话之时,旁人都没敢插嘴,这时有人骑马往这商行门口来。
那人看到陈大力这一队人,远远就高呼道:“紧急任务,你们队长是谁,现在征调你们这一队人马。”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铜制的腰牌。
陈大力跨步向前,从对方手里接过铜牌验看。
铜牌正面是雕刻着巡检司连正几个字,背面标注个人身份和样貌。
在战场上,巡检司的士兵除了看指挥旗号外,也有胸牌,胸口一侧有明显的标识。
陈大力衣袍胸口上绣着很明显的一条银线还有五角星,这样人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中队长。
这个标志是刘天宇亲手画的图,来源是后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