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天看着她。
看叶离手中的七彩利刃,想这傻丫头,刚才竟想自刎。
他眼圈红了,抢步上前,飞脚踢开王盛崧的一半身子,没理那些人惊诧的目光。他们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都怔怔的站着,目瞪口呆。
那只黑熊精躺在地上。
言天稍微感知了一下,发现他还活着,只是气息微弱。估计是灵脉碎裂,不知会不会葬送修仙路。他心里很感谢这只黑熊精,感谢他保护叶离。
现在他朝叶离走去。
泪水在眼眶打转,鼻子泛酸,他咬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甚至还想变得严肃,沉下脸,训斥这小丫头:你的生命,不只是你的,也是我的,你死了,我怎么办?
他想问她。可走上前,凝视这她流泪的双眸,看她嘴角的血迹,身上新旧交加的伤口,小脸脏兮兮的。他忽然忆起昨夜她离开时,回望自己的那一瞬,目光失落无助又绝望。
那一刻,所有正告与严肃消失了。
他把她拥进怀里,温柔地抱住,紧紧抱住,使劲抱住。
他强忍着,没哭出声,但嗓音已变得颤抖。
“傻丫头,你死了,我怎么办?”他说着,搂她搂得更紧了。
叶离怔怔的望着他,四目相对,她身体很僵。随后低下头,避开言天的目光,用小手使劲推他,但言天没松开。他解释道:“郝通天威胁我,若我敢送你半步,或者给你一丝的好脸色,他就让你出不去筑天城的门。”
他语毕,叶离的小手还在抵抗。
言天凝望着她,道:“你知道,你对我多重要么?我可以受下所有委屈,但绝不能看你有丝毫的危险。”他说着,叶离终于肯抬头看他。她眼眶有泪花涌动,小脸通红,身子颤抖,但小手依然在抵抗。
他尊重她,松开她。
但双手攥住她的胳膊,与她对视。
突然感到怒火万丈。不理解她怎么走得这么慢,被这些人追上。再看看她被打成这般模样,满身的血迹,本来就受损的灵脉,如今已经寸断。可却依旧一只手攥着七彩利刃,一只手死命地推着自己,咬牙不说话。
那一刻言天的心疼,转化为愤怒。他使劲摇起来她的身体,大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知不知道,我不能没你!你怎么走的这么慢,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
言天说着,叶离被他摇的来回晃动,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她身体软下来,松了手,七彩利刃落在地上,重回羽毛的模样。小手终于不再抵抗,抽泣道:“我想回来问问你,你说的那些话,都不做数了吗?你……真的……不要我了,是吗?”
“傻瓜!”
那一刻,言天拥住她,抚着她的背,哽咽着,千言万语,竟不知如何开口……
阳光穿透深林,照在有些泛黄的树叶上,照在他和她的脸上,泛出七彩的光。丝丝暖意重新沁他的心底,他觉得所有伤都好了,于是把她搂得更紧了些,就好像很怕再失去她,就好像旁边的人不存在。
那些人看着。
这时外号龙鳞阎罗王的张啸炎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冷冷说道:“姓言的,你也太不把我们哥几个当回事了吧?”
听他说着,言天依旧紧抱着叶离。
他想,他们把叶离打成这般模样,他们是郝家的人;想郝家的人恩将仇报,这些人助纣为虐;他终于松开叶离,扶她坐好,把两颗药丸,交给她。
“你和熊罴各一颗。”
他说着,温柔消失。转身眯着眼,盯视着张啸炎。瞳仁里跳动着黑色火焰,眼里充满杀气。他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手指攥拳,捏的格格作响。祭天剑已在颤抖准备随时出鞘。
身后,叶离追声道:“天哥小心啊!”
他又回头,朝她露出温暖的微笑,小狐狸般的微笑。
那一刻,叶离蜷缩起双腿,刚要笑,便又吐出一口鲜血。
言天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刀扎了一下。再看王盛崧的另一半身体,鲜血已流干,他越想越生气,越来越愤怒,飞起一脚,将另一半身体踢给张啸炎。
血淋淋的身体,转瞬即到张啸炎面前。但他不在乎,撇嘴冷笑。不等那尸体落地,便又将其踢到对面树上,然后冷嘲热讽道:“杀个笨蛋!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整个动作迅猛至极,语气中满含对王盛崧的不屑。
其余几个人,也跟着笑起来。
那名叫郭克辉,外号火焰斧的家伙,捋着自己痣上的黑毛,冷笑一声道:“这家伙也不知怎么修的仙,蠢的不能再蠢了,都不知后面有人么?”
言天斜睨着他们,惊讶于这些人竟如此不在乎同伴,甚至还嘲笑他的死亡。
他皱了下眉,盘算着如何同时对付五个人。不只是张啸炎,郭克辉,还有另外三个。他们的修为都很精深,莫要说自己现在受伤,还没痊愈。便是没受伤,同时对付这么多人,也一样很吃力。
他想着。
心思转圜间,笑了。随手抬起祭天剑,以剑尖指着这些人道:“今天谁也别想!”
他这么说,惹来一阵哄笑。
火焰斧郭克辉威胁道:“姓言的,今天不杀了你,我们几个是不会走的!”
张啸炎撇嘴,露出不屑。
他冷声道:“不就是言家么?我们主子要称霸天下,还真得杀几个大人物。”
“对,没错!这样咱们既给主子交了差,让小姐拔了她的毛;又有姓言家长公子的脑袋,可真是锦上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