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如同闷雷,震得林清月心惊肉跳,表面却极力维持平静道:“清月不敢。”

“哼,你让贵妃相助,岂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皇上误会了,我预先准备的表演也有这个环节,后来只是换了种形势,否则也不会欠考虑,引来攻击。是臣女心思不够缜密,但皇上圣明,目光如炬,一定能看出臣女的良苦用心。”

林清月认错的同时,不忘把皇上夸一下。

在听了她解释后,皇帝神色稍缓,道了声“起来吧。”林清月顿知,风波已过。

只是,在她起身时,皇帝又旧话重提:“清月,朕再问你一次,可愿待在朕的身边?”

这让林清月怎么回答,答是,有违自己的心意;答否,太过明显地忤逆皇帝。所以,最佳的方式,只能是沉默不语。

林清月这样的态度皇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凝视了她片刻,最终摆了摆手,也算是放过了她。

“罢了,罢了,来人,宣白少泽。”

本来,皇帝了两声罢了,让林清月的心已经放了下去,可这后面的一句宣白少泽进殿,又让她不觉紧张了起来。

莫非皇帝耳闻了自己和白少泽的事情,心中不甘,又起了问罪之心?林清月暗道着,偷偷观察了皇帝的神情,却难看出端倪。

待白少泽见过皇帝后,皇帝再次开口,林清月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不觉暗笑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了。

原来,皇帝同时召见她和白少泽,是有正事安排。所以之后三人,便在御书房中密谈了整整一个时辰。

从皇宫回来,大家从林清月的表情看不出喜悲,各自议论纷纷时,皇宫传来了圣旨。

“任林清月为巡察使,不日巡察江南十三郡。”

林清月成了天启的第一位女官,皇帝甚至没有经过朝堂议决,就直接下令委任,而且一上来就是巡察使,连白少泽都只能做她的副手。这么大的官,一介女子能上任真的是一鸣惊人。但大家在惊叹之余,更多的是对她能力的怀疑,以及各种八卦的揣测。

民间流传出的流言蜚语各式各样,比如她和皇帝有一腿,比如她是皇帝的私生女,又比如她和多位皇子纠缠不清,总之,没有一句是好听的,林清月在外的名声算是烂透了,但她并不在意,有人说起,也只是笑笑便过去了。

林清月此次下江南,身边熟悉的人只带了三个,一个小艾,是为了方便和暗夜堂联系,一个柳云飞,护卫自己的同时,也可让父亲安心,最后一个是徐乐圣,他为人正直有自己的想法,又是江南人比较熟悉那边的情况,而林清月感激他的真心相待,也希望此行能给他一个表现机会,助他走上仕途之路。

至于柳云倩,林清月反而不准备带上。因为,她在皇城还有好多遗留的事情,需要一个心腹来处理。

店铺的装修,工厂产品的生产,人才的培养,还有暗中进行的复仇,柳云倩都清楚当中的细节,所以是留在京中最适当的人选。

刚开始,林清月将此决定告诉了柳云倩时,柳云倩还非常反对,但林清月给她讲明了当中的利害关系后,她最终还是服从了林清月的安排。

当然,在出发之前,林清月还做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向父亲请教此行需注意的事项。毕竟,父亲为官多年,经验老道,林清月初入官场,只能算菜鸟,很多门道,都需要父亲提点。

一番谈话下来,林清月收获颇多,而父亲最后的话:“眼见未必实,耳听未必虚,一切都要用心才能辨别真伪,到了江南只做该做的事情,别多管闲事,这样才可保平安,才能办成事……”林清月更是谨记在心。

整理好行装,安排好京中人事,林清月特意到香香坟头上了一炷清香,并许下诺言:“香香,待我回来之时,我会让你好好看看,那些害你的人,怎么个生不如死!”

三天之后,巡察使的大部队在万人观摩,锣鼓喧天下从京城出发了,林清月踏马前行,即将揭开她江南的华丽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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