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池水对秦流觞的作用不大，这几日萧暮雪已经渐渐感觉出来了。
如今她到了凝魂期，已经懂得体内走气，她已经明白秦流觞之前对她说的话，都只是安慰话。
这几天帮他渡灵力，她算是看明白了，这池水只能缓解他体内的寒气，不能根除。
“为何下山？”秦流觞不解地看着她。
萧暮雪道：“我们去找秀才，我记得秀才的丹谱里记了一种丹药叫火焰丹，不过那种丹药品级极低，对你没有作用，但是如果按那样炼制高级丹药出来，说不定对你有用。穆林山离幽都城很近，我们可以去找秀才问问看。”
秦流觞勾起唇角，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拉她入怀，“不必，这股寒气是我自身带来的，无法根除。”
自身带来？萧暮雪从他怀里抬起头，“因为你的真身惧寒？”
聪明！
秦流觞赞赏地勾唇一笑，“我本是半妖，真身比普通妖类孱弱，这几千年来，这股寒气随着我的修为越来越强，若不是我修为高，到了冬季，我恐怕难以维持人形。”
半妖………人与妖的结合……
萧暮雪的嘴巴已经惊讶地张成圆形，“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秦流觞对着她摇头，失笑，“我姓秦，妖类只名无姓，你不知？”
萧暮雪拍了自己的头，“对呀，你有名有姓！那是你的爹还是娘，是人呢？”
秦流觞道：“我爹，他是个书生。”
萧暮雪还在等着他接下去，没想到就没有下文了，“就这样？”
秦流觞道：“他是个普通人，仅此而已。”
“就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萧暮雪撅嘴道。
秦流觞忽然目光深远起来，“或许有，或许没有，但我从未听闻过。”
一般父母总会告知孩子身世的，萧暮雪问：“那你娘呢？”
秦流觞摇头，道：“我一百多岁时，就与她失散了。”
一百多岁，那相当于人类五六岁，这么小就自己生存，真是不容易，萧暮雪在心里心疼了一把。
她摸了摸他的脸，感到手里的冰冷，“那你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秦流觞又笑了笑，“五千多年前，并没有这么多修士与妖类。”
难怪，不然他那时候早就哪只邪妖吃了吧……萧暮雪点头，“那么你的真身是什么？”
她虽然到了凝魂期，已经可以看清普通妖类的真身与障眼法了，但是入神期以上的高级修士，她是没能力瞧清楚的，更何况秦流觞这种级别的。
一般妖类也不爱把真身亮出来给人看，亮了真身便是暴露了弊处。
萧暮雪等着他回到，秦流觞却奇怪地不语。
萧暮雪推了他几下，秦流觞还是不语，萧暮雪撅嘴，“你该不会是只泥鳅吧？”
秦流觞哼了哼。
萧暮雪眨眼，“难道是只鸭子？公鸡？”
秦流觞似忍无可忍般，“闭嘴！”
不说就不说，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萧暮雪正色道：“不过，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去试一试，我们去穆林山吧。”
她眼中坚定异常，不容拒绝。
秦流觞看着她，半晌，终于点头，“那便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