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坐下,也没什么大事便示意沈清河退下休息去。
这些日子事无巨细的都有琉璃和雪蕊在帮自己打理,这一下子回来,整间屋子里空落落还真有点儿不太适应。
桌子上的食盒想来就是这厨房为自己准备的晚饭,揭开一瞧,里面是一大碗的鸡汤,虽然香味扑鼻,但是忙碌了一整天,这油腻腻的还是没有胃口。
这鸡汤自己不喝但也不能浪费,正好自己这儿有一个需要补补的人,想到了这儿,提着食盒就出去了。
这大都督府虽然比不了皇宫,但是比起寻常人家来说那也是规模可观的,李从嘉在这里七绕八绕的居然迷了路,幸好遇见了巡夜的家丁,这才像是遇到了救星,总算是找到了蔡统待得偏房。
此刻蔡统正趴在床上,原本身上就中了两箭,现在又一路紧赶慢赶的,在马背上撑了两日,能撑到这儿,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吃不消了,到了这儿便一头栽倒在床上。
门外的轻微的脚步声惊动了屋里的人,蔡统本来闭目养神,此刻睁开了眼,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门外有人在刻意的压低脚步。
“谁!?”多年山野之间刀口舔血的生活让蔡统保持了时刻警醒着的态度。
没想到自己刻意了隐藏的脚步还是被发现了,李从嘉也就不再别扭的一步一步轻拿轻放了。“你睡醒了?这儿是刚熬出来的热气腾腾的鸡汤。”
李从嘉提着食盒就来了,将食盒放在了桌上,把盛鸡汤的碗拿了出来,立时间这醇香扑鼻。
蔡统愣住了,搞不明白这个少年王爷大晚上的提了这鸡汤做什么,“王爷,这……”反正蔡统是知道自己分量的,这碗鸡汤跟自己没多大关系。
按道理是这个样子没错,但是李从嘉可不是按常理思考的人,一把将碗塞到了蔡统的手里:“这是本王为你准备的,喝下去吧,这几日大军就要开拔。你若是到时伤还是这般,就留在这儿安心养伤,等本王回来时再来瞧你。”
蔡统大小就按穷苦人家的方法养大,皮糙肉厚的,受了伤也就是自己挨上几日,那里享受过这般的待遇,简直都要语无伦次了:“王爷,您对俺有再造之恩,俺无以为报,这点儿小伤实在是不算什么事,俺现在就可以下地演一套刀给你瞧。”
还真是个憨子,真是感觉反派洗白弱三分,李从嘉一把按住了蔡统,开始蛊惑起来:“你就别逞英雄了,赶紧的养上三五日的,到时候就算没好利索,也能跟我走了,建功立业,到时候能搏个封妻荫子也是极好的。”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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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李从嘉下午安排的那样,鲁小公子被苏离手下的兵丁带走了。
另在城中寻了一处民宅,给了点散碎银子,就把原来的屋主给赶走了,而鲁家女眷三人就被赶到了这一间小院里。
“老实点待着!”负责押解的兵士一把将鲁小姐推进了院子,一面咣当一声就将门锁了。
三人望着这间破落的小院子一脸的悲戚,鲁夫人和鲁小姐将老夫人扶进了屋子。
鲁小姐寻摸着给奶奶和自己娘亲倒了碗水,喝惯了甜水参茶的老夫人如何喝得下这水,尝了一口便摆了摆手将碗推开,靠在了床头唉声叹气起来。
“我那心肝宝贝啊,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那苦命的孩子啊……”
鲁夫人一面劝慰着,一面自己也在偷偷抹着眼泪。
看着自己两个亲人伤心成这般模样,鲁小姐跺了跺脚,下了一番决定,走到了院子里,在外朝里招手,示意母亲到了外面,鲁小姐把自己刚才心中的决定说了出来。
一听女儿要出去找吴王求情,这鲁夫人的心都要焦急了,赶紧阻止:“茜儿,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这外面都有苏离那家伙的兵丁在守着的。他们可不会让你出去的,要是被发现了那就更加的不得了。”
但是打定了主意的鲁小姐又是哪里能听劝的,候着两人都睡着了以后,这才悄悄地出来。
头顶上是满天星斗,但此刻鲁小姐却无暇欣赏,在这院子里来回的走了一圈。
前后门是万万走不得的,都有兵丁在守着,出去就是自投罗网,环视了一眼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这院墙之上。在小院子的角落里寻了架小梯子,费力的搬到了墙边靠定,给自己鼓了鼓气,爬了上去。
这爬上去,才发现有喜有忧,喜的是这院墙下面并没有兵丁在看守,下面约有一丈高,这跳下去也得要写胆量,鲁茜回头望了眼奶奶和母亲熟睡的小屋,咬了咬牙,跳了下去。
这一跳,落地便跪了下来。手掌撑地,顿时手心都磨破了,血珠子满手心都是,膝盖也是一阵痛,想来也应该破了皮,但还是强忍着痛意,小手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还好自己在这里多年,知道这大都督府的方向,也顾不得这浑身的疼痛了,一路小跑朝着那面去了。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鲁茜便赶到了目的地,额头都有些汗珠了,小心脏也在扑通扑通地跳着,既有一路奔波的劳累,也有难掩的此刻内心的激动。
三更半夜的,都督府早就闭了门,只有外面一队队巡守的兵丁。
鲁茜也不管这三七二十一的了,直直的就往上闯了去。
这些个都督府的护卫,平日里早就见惯了各色人等,想要擅闯这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