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军大营,两侧,所有的兵士整齐列队,刀枪林立,旌旗招展。
当那数不清的肃杀的眼神望向自己这面,周行逢暗地里苦笑了一声,这就是南唐大军在对自己下马威,奈何,此番是自己主动前来求和,也就没有办法了。
周行逢叹了一口气,翻身下了马,在一众南唐将士的侧目之下,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走进了中军大帐,只求今日能够达成目的。
中军大帐里,王徵祥在主帅位置上坐定,这朗州既然来使求和,那么平定朗州这一份大功到时候自然是算在自己的头上的,到那时候,吴王殿下再在陛下面前为自己美言上两句,那是极妙的。
周行逢在帐中站定,望了眼中间坐着的这个将军想来就是这一次南唐的主将,拱了拱手道:“大楚国朗州行军司马周行逢见过将军。”
伪楚一个小小的朗州行军司马竟然敢在自己面前站着不下跪,周行逢,好,算是记住你了!王徵祥一拍桌案怒斥道:“大胆,尔等区区一介小邦下臣,见到上国天军降临焉敢不拜!”
这周行逢听了这话,简直气炸了肺,自己好歹也是这武陵城里面的第三号人物,如今节度使刘言失了踪迹,自己是理所当然的第二号掌权人,这人纵然是南唐的将领,想来也不过是个先锋将军之类,自己前来议和已是给足了面子,竟然还让自己跪拜!?这也欺人太甚了!
见这周行逢还在犹豫,王徵祥抽出佩剑直接斩下了桌角,威胁之意顿显。
“杀——杀——杀”外面的南唐将士的喊杀声,甲戈碰撞声震彻了天际。
外面如此的阵仗,这种情形看下去自己若是不拜,今日想来连活着都回不去了。
无可奈何,周行逢只得勉强拜了三拜。
见这南楚使者服了软,王徵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看座。
周行逢在左下首坐定,片刻起身道出了此番自己的来意:“将军,我家主公为百姓计愿开门迎天军入城。”
这道还算识相,王徵祥心中暗自得意,这些个南楚杂鱼,自己大军赶到还不就乖乖的降了,灌下了一大杯凉茶,冷笑着:“既是这样,那还费什么话,你就赶紧回去开城,免得开得慢了,我再动了刀兵!”
这可不成,周行逢此番出来就是为谈妥开门献城的条件的,若是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那自己义兄弟那面实在是交代不过去的。
“将军,这……”周行逢起身还想要谈谈条件,这献城之后,总得封自己点什么吧。
答应了开城投降,结果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王徵祥最受不了这个,瞪了眼,直接骂道:“尔等还在这里啰嗦什么,还不速速回去开门,若是迟了,本将军踏平你这武陵城!”
谈是谈不下去了,周行逢只得先答应着,恨恨地回了城。
武陵城内——
城内一干人等都还在等着这面的好消息。
不过等到周行逢归来,众人都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出发时,那是满怀希望的,现在回来了,怎么感觉这周行逢全身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沮丧。
作为兄长,王逵首先问:“贤弟你此番,可有收获?”
周行逢寻了空位坐下,自顾自地连灌下去三杯茶水,这才瘫坐在座椅上,“大哥,这一言难尽啊。”
“行逢,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潘叔嗣见了也坐不下去,起身摇晃着周行逢逼问起来。
见躲不过,周行逢无奈的开了口,将今日出城之后的所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一番解释。
“这……这南唐实在是欺人太甚!”
“就是,我等兄弟哪能如此就便宜了他!”
见诸位义兄弟都群情激愤起来,周行逢心中有一计,示意诸人围聚过来,这才开了口:“大哥,不如……”
一番密语,众人皆笑了。
南唐想要得到这武陵,还是高兴的太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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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巳时
武陵城的东城门缓缓地打开。
周行逢骑着匹马率先从城门里出了来,身后领着百十来个穿着颜色各异的官员到城外一字排开,迎接南唐大军的入城。
这面见城门打开,早已经列队的南唐军在王徵祥的带领下缓缓向前进发。
“怎的?就你来了?”望了眼南楚这一面为首迎接的还是周行逢,王徵祥面露不悦,真想冲进城去,把那王逵拖出来重重地打上一百根军棍,倒是端的好大的架子。
见王徵祥不悦,周行逢忙拱了拱手劝解起来:“将军稍安勿躁,我家主公在城内整治了酒宴,为将军及诸位将士接风洗尘,故分不开身,特命在下前来迎接将军,见了面我家主公再亲自向将军请罪。”
这还差不多,示意周行逢在前面领路,徐徵祥领着前锋,打着马跟着随后进入。
进了瓮城,王徵祥抬眼看了一下,这瓮城倒是高耸,若是有埋伏,那……
正在想着,后面忽的杀将起来,刚才还在笑脸相迎的南楚军现在忽的变了脸色,纷纷抽出了短刃,刺向了毫无防备的南唐军,这事发突然,南唐的将士一下子倒下了一片。
“你——!”徐徵祥见了简直怒发冲冠,便要去拿那始作俑者——周行逢。
周行逢见后面动了手,一催马,赶紧跑进了内城。
那面候着的南楚士卒,等到周行逢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