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眼城楼上那畏畏缩缩挤作一团的南楚守城士卒。
李从嘉不屑的一笑,心中暗道,就这样畏缩的人居然能将自己麾下五千人像撵鸭子一样到处撵着跑,要是再让王徵祥这样的废物继续统军,那到时候不说与赵匡胤争霸天下了,说不得就连柴荣在活着的时候就能拿下南唐了。
自己又如何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此刻拿下这武陵城就是一个最好的向世人展现大唐国力的时候。
“陈统制何在——?”
在一旁侍立的陈逸之听到了郑王殿下呼唤,赶紧一撩衣襟就噗通一声跪下:“卑职陈逸之恭听殿下吩咐。”
李从嘉望着跪在自己面前像条狗一样听话的陈逸之,心中想来,若要攻城,自然还是用这些南楚旧人比较稳妥。
“陈统制,你投入本王麾下,一直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建功立业,今日本王就命你率本部人马取了这武陵城,城破之时,本王就记你头功!”
郑王殿下的这一番许诺,让陈逸之内心激动不已。自己早就想要在这郑王殿下面前立一番功劳,之前自己与那刘言暗通书信,若是能兵不血刃就开了这武陵城,那必然是一件大功,只可惜功亏一篑,现在这刘言不知死活,音讯全无。如今南唐这先锋大将徐徵祥损兵折将的,若是自己能夺了这武陵城,那还愁什么不能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到时候在这南唐封王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打定了主意,陈逸之跪下,恭恭敬敬叩首道:“卑职定不负殿下厚望,必将此武陵城献于殿下。”
“去罢。”能听话的狗才有养的价值,李从嘉十分确信这一点。
陈逸之走回了自己的阵中,一阵紧急集合,便领着自己的三百武卫军就到了城下。
陈逸之一催胯下的马,向前小跑了两步,指着楼上的喝道:“城上的听着,速去报与你家将军知晓。”
王逵见城下暂无攻城打算,推开众人走到了城上,朗声道:“我乃朗州节度使,尔等安敢犯吾境界!?”
听到城楼上的话,陈逸之已经明白了,现在这城楼上站着的就是王逵了,这个让自己功亏一篑的罪魁祸首。
“朗州节度使!?真是好笑的很,本将只知道朗州节度使乃是刘言刘使君,不知有从何处跑来了你这个无名小人,妄称朗州节度使!”
这话说得正戳在王逵的痛处,刘言的不知下落,让自己这朗州节度使之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的,但还是强撑着道:“前任节度使刘言私通南唐,行迹败露,已为我等剿除。尔等还不速速退去,也就做了我刀下亡魂!”
果真就是这人让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陈逸之现在就是心中无名火暴起,夺了一旁手下背着的长弓,搭箭便往城上射去!
陈逸之这久疏于战阵,这箭失了准头,没射中王逵倒射中了不远处的一个守城士卒,那士卒哎呦的了一声,一头栽下了城去。
这城下的武卫军一片喝彩,而城楼上则是则是阴霾密布。
岂有此理!这城下之人也太过于嚣张了,还没说上几句话,就一箭射死了自己的手下。不还以点颜色,那自己还真的就没有办法在武陵城这一亩三分地立足了呢!
“放箭——!给我放箭!”王逵嘶吼着。
手下的守城士卒见主帅动了怒,赶紧慌忙的往城下射去。
不过一时之间手忙脚乱的,竟一时也没有伤到城下武卫军分毫。
犹豫缺乏攻城器械,城上又不住的往下面乱射,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这座坚城,没了奈何。陈逸之只得灰溜溜的回道中军大帐,向李从嘉求援。
“殿下,这城池实在是高耸,卑职无能,还望殿下能拨给神机营配合。”
李从嘉对这武陵城是志在必得,不过也不在乎这一日两日的,见陈逸之首战未成,招了招手示意近前。
陈逸之赶紧的弓着身子往前,“殿下……!?”
李从嘉拍了拍陈逸之的肩膀道:“陈统制,这一时受挫也不算什么,你且先去树林里采伐一些树木来,制作云梯、攻城木锤,待制作完成之日,本王调十万支箭簇,助你一臂之力。”
得到了郑王的许诺,陈逸之千恩万谢的退下去治办攻城器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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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这几日,城里面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了起来,原本那一点击退强敌的喜悦现在是半点儿也不剩了,街面上极少见到人影,即便是偶尔一两个人走过,那也是神色匆匆,疾步而走。
物价倒暴涨了一倍,却还是引得百姓大肆囤积柴米油盐之物。
东城楼上,值守的士卒提心吊胆的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南唐大军,这几日只能在城上干望着那些南唐士卒在热火朝天的赶制攻城所用的器械,大家都知道,等到器械完工之日也就是城破之时,但上头的坚守不出命令早就已经下达,即便没有这不出战的命令,这些南楚的士卒门也都慌了神,让他们去与城下这些虎狼之师交战那是打死也不肯的。
“快……快……快看!”城上一个士卒指着城下慌张的说道,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哐当一声,一人手中的长枪都丢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谁在散播谣言,扰乱军心!”值守的伍长拎着马鞭就要抽那不开眼的手下。
却被手下的士卒拉着,“孙头,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