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帐外却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大军进驻的迹象,李从嘉脸色一冷,不由得冲着沈清河发问:“那边镐人到哪了!?莫非还未赶到?”
沈清河跟在这郑王身边也有些日子了,只不过最近郑王殿下的脾气越发的古怪起来,自己也有些看不懂了,不过还是得要小心的伺候着,“回殿下,边刺史尚未赶来,特派先锋官前来通禀。”
顺着沈清河所指,一个风尘仆仆的校尉跪倒在了李从嘉的面前。
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这才说道:“卑职边刺史麾下,前锋校尉孙炳参见郑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从嘉皱了皱眉,这边镐按理说也是南唐数得上号的一员猛将,要不然在另一条时间线上也不会一下子就凭一州之力便平定了南楚这二十余州,可是今番的这一次,自己都已经将南楚彻底平定了,这大军居然还在路上,可真的是让自己太过于失望了,真是空有虚名。
让自己空欢喜了半晌,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瞧见,李从嘉的话语开始有点儿冷了,“孙都尉,那边刺史何在?“
“回殿下,我家大人大军已经在路上,再过三日便能赶到。“
“三日?“李从嘉冷笑了一下,现在赶到自己都嫌他迟了,三日之后还需要边镐过来干什么,来搬运物资吗!?
因为边镐的失职,李从嘉连带着眼前这校尉也不待见起来,“孙校尉一路旅途劳累了,来人,带孙校尉下去休息。“
随意地就打发了,沈清河作为这贴身的卫士自然也瞧出了自家主子的不乐意,使了个眼色,也就随便寻了个小校将人给带了下去。
现在,李从嘉算是彻底的将这边镐拉进了自己的黑名单里,有了这样目无尊上的前科,以后再怎么说自己也不会用这个人了,省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军入城,必然会引起人心浮动,作为外来的政权入城,安定民心是第一件事情。
李从嘉下了三不准的命令,要求麾下严格执行,同时也将这三不准写成布告放在全城张贴。这也算是李从嘉为了收拢人心而做出的一点努力。
“一不准私掠财物;二不准杀人放火;三不准走私枉法。
这布告一经张贴,在郑王近卫的监督下,南唐军的士卒也不敢过于放肆,城内的民心暂且安定了下来。
节度使刘言的府邸前些日子已被王逵给烧毁了,所以李从嘉进城之后暂时住在了刺史王逵的府邸。
这也算是目前武陵城里最好的一座府邸了,只可惜现在也有些狼狈的模样。
刺史府,府邸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屋子里箱子柜子大开,这一阵狼藉,可以瞧得出王逵走得是何等的匆忙,连一点准备都没有。
李从嘉刚在大堂寻了个座位坐下,那抢先攻入城的陈逸之便领着两个满身血污的武将打扮的中年汉子找到了李从嘉跟前,二话不说纳头便拜。
陈逸之毕竟是此番攻城的功臣,李从嘉也不好意思让人一直在这里跪着,虚抬了一下,客气道:“陈统制起来罢,今日攻下武陵城,你功劳不小。这两位是……”这身后跪着的两人,李从嘉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并未识得,想来就是这陈逸之引荐的了。
见郑王发问了,陈逸之起身赶紧介绍:“殿下,这两位便是卑职的至交好友,这位是朗州节度使刘言、那位则是判官杨洪。”
听到刘言这个名字,李从嘉的眼前一亮,这个让南唐国力由盛转衰的罪魁祸首,今日自己倒有机会见到阵容了,不由得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汉子。
这刘言年纪四十上下,中等的身材,倒也没什么稀奇的。真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会是影响南唐国运的转折点。
但那是以往,至少现在——在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今后自己是绝对不会让这危害南唐国运的事情再重新发生的!
见到眼前这个少年在打量着自己,刘言却不敢小瞧,毕竟眼前的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南唐的郑王殿下,自己虽名义上是朗州节度使,但现在可以说是穷途末路了,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在这位王爷面前讨价还价的,只能是低着头跪在这里任人宰割。
“刘大人,听陈统制说前些日子他和你联系,要商量和平献城,怎么现在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军为了这座死伤了数千将士。”一想到这个李从嘉就觉得胸中一阵气闷。
本来就在提心吊胆的刘言,一听到郑王殿下问了这句话,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都是那王逵小儿弄出的事情,要是再给自己一点儿时间,自己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卑躬屈膝的,兵不血刃的献城,顺道把王逵一伙给宰了,那自己还不是郑王殿下的座上客?
只可惜一切都是如果,刘言现在只能面对现实,叹了一口气,叩首道:“殿下,这事实在是一言难尽,下臣本欲为百姓安康,不动刀兵,而献城于殿下,奈何这王逵一党,利欲熏心,不以天下为计,擅动刀兵。为了自己的位高权重,竟然谋逆。下臣一时大意,被反贼追杀,这几日一直在城内躲藏。今日听闻殿下大军攻城,故召集旧属,驱逐叛逆,为殿下助力。”?这真的比说书人说的还要好听。
李从嘉听了,暗自不屑,其实这内中只有一点,那就是这刘言动手慢了,被王逵一伙给推翻了,一直在东躲西藏,直到今天才冒出头来。
这样的人,自己要来何用——!?
当然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