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走后,萧宁开始专心攻读,这些日子在外面飘荡了太久,是时候好好看看书了。
而地藏王菩萨也说到做到,隔几日就来一晚,对着萧宁讲解佛法,好让萧宁加强对佛法的认知。
萧宁虽然不太喜欢佛家,但就按地藏王菩萨所说的,只当它是诸子百家中的其中一家也就是了,而且一些理论去芜存菁之后,倒也还说得过去,勉强可以接受。
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正是新春伊始,萧宁和蒯青就是在罗家过的春节,正等着过元宵。
罗家庄这天刚刚落过一场雪,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唯有房前屋后那春联剪纸,红灯桃符,看着还有些色彩。
院子里,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正围着一个大雪球忙活着。
“公孙爷爷,我要堆一个会骑马的雪人!你快帮帮我。”
刚刚虚岁七岁的小罗蒙伸手拍实一个雪团,一片羽毛似的雪花好巧不巧地落在他那冻得跟个小萝卜头似的鼻尖上,惹得他鼻子直痒痒。
“阿嚏!”
小罗蒙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伸出藕段似的小手来,在脸上胡乱胡噜了一圈,擦得满脸都是。
公孙冕也穿着身大棉衣,正跟个老顽童似的蹲在地上堆雪人,冷了就从怀里掏出个葫芦来喝两口小酒,脸上醉醺醺,乐呵呵,倒也乐在其中。
“小家伙,哪里有会骑马的雪人,除非你那郡主姐姐来,她会神仙法术能给你做。来,看爷爷给你堆个大白胖子来。”
一老一小两个顽童在这雪后的院子里玩得正开心,直到罗倩杀气腾腾地从屋子里出来,看着小罗蒙满脸的雪碴子,这才直接一团怒火灭了这童心。
“罗蒙!”
罗倩喊住小罗蒙,迈开她那大长腿就冲了过要遭,正准备转头开溜,可他这小短腿大冬天又套得大棉袄,还没等他迈开腿,就被罗倩一把抓到了手里。
罗倩从怀里掏出一块香巾,在罗蒙的脸上用力地擦了起来。
“姐,疼!”
“该,你还知道疼呢,谁让你流鼻涕也不好好擦,现在都快冻上了,不用力点能擦得掉吗?”
罗倩把罗蒙按在怀里,更用力地擦了起来,直擦得罗蒙小脸通红:“不是让你跟公孙爷爷学写字吗,你怎么这么贪玩?”
“不是我。”罗蒙一脸地委屈,还偷偷用小眼神去瞄公孙冕,那意思都是这老头撺掇我跑出来的。
罗倩一看,立刻拿眼瞪着公孙冕:
“公孙先生!”
“哈哈哈!”
公孙冕哈哈大笑,掏出葫芦来又喝了一口,满不在乎地说道:
“小娃儿嘛,该学学,该玩就玩,不然你看这一个蒯青整天是舞枪弄棒,那一个萧宁整天是埋头读书,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罗倩一听,还反驳不了他。
这一段时间,一个蒯青整天是练习这罗家枪,还挨个找罗家庄的人来对练。为了公平起见,他每一次都不用武道手段,也可以将力量调整到跟对方一样大,为的就是单纯较量技巧,而不是以力压人。
但就是这样,蒯青也已经打遍了庄子里的大小高手,要不是他不好意思找自己这个女人交手,恐怕他早就找到这里来了。
一个萧宁自不必说,虽然早上能见到他出来晨练,但除此之外几乎是日日夜夜躲在小院子里读书,后来还是她出面请萧宁帮忙给罗蒙开个蒙,这才多少能够见到人。
“那也玩得差不多了,你看你们冻的,我这边让后厨炖了一大锅参鸡汤,快来喝点暖暖身子。”
“走咯!吃好吃的咯!”
小罗蒙一听有好吃的,都不用罗倩拉他,自己就蹦了起来,迈开自己的小短腿往屋子里跑。
公孙冕晃了晃酒葫芦,还剩下点残酒,也已经凉了。
“那我也进去,再烫一壶酒去!”
罗倩看着这一老一小两个身影,忽然觉得庄子里人多一些,也确实热闹一些,直松了一口气。
回头去看那堆了一半的半大雪人,还有那千林染霜,寂寥无人的山林,顿时心头一阵心旷神怡。
“驾!驾!”
忽然,一阵急促的喊声打破了山林的平静,紧接着马踏积雪的“噗噗”声也开始紧凑了起来,罗倩紧张地盯着远方,看是什么人雪天行路还这么着急。
不多时,那天地一白的交界处,现出红马赤甲的一道人影来。
“郡主!”
罗倩没想到,小郡主居然不告而来,赶紧打开院门,直接跑过去去迎她。
胭脂马跑得飞快,口里喘的粗气在这天气里直接呵出一团白雾,跑到罗倩面前后,则温顺地低下头来,任由罗倩去啦马头。
“郡主,你怎么这时候来了?今年不陪陛下元宵赏花灯么?”
小郡主翻身下马,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一听罗倩问这,立刻整张脸都变得气鼓鼓的:
“别提了,你说北漠来个使者,闹得整座皇城都紧张兮兮,还要撤去部分花灯改为北漠风俗,到底我们是天朝上邦还是他北漠才是?”
“我那皇兄就是个没主见的,那几个大臣一顿忽悠,他就答应了,气得我连饭都不吃就直接赶过来了。”
罗倩一听,人家堂兄妹间吵架,尤其其中一个是黄帝,她哪里敢多说什么?只是替小郡主脱下那有些湿了的斗篷掸了掸雪:
“你呀,明明会法术,却就是喜欢骑马,你要是飞过来,哪里用得着冒着大雪,一时半会还不就到了?快进去烤烤火,我这儿刚好炖了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