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很是严肃,她以为他在担忧她,便也郑重点点头,动动唇,欲告诉他若累了便先睡,不必担心。
结果身上一重,男人竟翻身覆到了她身上。
她轻呼一声,他已吻上了她。
等等!不是缺这个!
她余光瞟到男人眼角似露出些笑意,这笑意有些熟悉,她在哪些时刻见到过。
好像是每次凤承天志得意满的坑完她之后,会露出这种...奸诈笑意。
奸诈。
风裳觉着这是错觉,他笑起来那般风华倾城,怎会...奸诈?
她身子一凉,身上衣衫竟已被男人脱去,她已不是第一次赤着展露于他面前,但此次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有着欲求。
不是前几次的威逼,而就只是简单的相询。
她看着他,就想起晚春时,她坐在西内苑小院里,两只腿坐在石凳上摆来摆去,看着月光里,他和月折梨花。
像,像,像今夜风吹庭廊,鸟鸣溪涧,叶落阡陌,星光铺洒。
秋风送入秋花香,他的眼里此时也只有她的模样。
她颤着手捧上他的脸,眼中滴下泪来,嘴角却弯着笑:“愿君永似江楼月。”
他亦一笑,倾身将她占有。
愿君永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世事真是一场大梦啊,不过几度秋凉,便是转瞬而逝,红颜憔悴,君子老去。
这场秋月里,就不负君与妾之相思罢。
将将入梦时,他抱着她,低声问了句:“还怕么?”
她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她在他面前表露过害怕吗?
噢,白日之时,她因想起支彦的事,是有些失了分寸,不过那时她解释过了,她说她怕虫子。
他何故在这个时刻问她这个问题。
这样亲密的时刻。
她不回答,他便把她抱得更紧,下巴贴在她额头,不知在说给谁听:“朕在,就不怕。”
朕...风裳觉得哪里不对,但她有些累,只想快快去睡。
第二日,风裳是被老渔娘的大声叫嚷吵醒的。
“应尚,起床煮药草,还要不要你夫君活命了!”
风裳啊地一声从床上起来,想到凤承天的病加重了,她得随老渔娘去崖壁采药,今日得早起。
结果这么一想,她就顺带着想到了崖壁采药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她还没采药,怎么会知道之后发生的事。
再接着,她终于反应过来。
清水撩动声适时响起,风裳看去时,男人正好将布巾摆好,搭在洗脸架上,微挑着眉看向她。
真好看,她的夫婿是天下最好看的人。
屋外老渔娘的声音又不适时地响起:“应尚!”
风裳本还看凤承天看得微痴,听此一叫,慌张地一掀被子便从床上滚了下来。
日头已上三竿,可她其实还有些困意。
她的身子一轻,又被人从地上抱起。
他的声音里暗含调笑:“我看你还累得很,不必随那老妇煮药,再休息片刻也好。”
风裳一口口水呛嗓子里,猛地一推他:“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不要”
他唇角勾了勾:“不要什么?”
“不要花样那么多!”
她涨红着脸一口气说完,慌忙收回眼神,又一咕噜从床上爬下,胡乱套上衣服,就去洗漱。
洗漱时,风裳感到床边总有一道灼热视线随着自己,她方咽下一口漱口水,他就忽然来了句:“我以后尽量改正。”
“咕嘟”,她将那口漱口水咽进了喉咙中。
风裳脸顿时阴郁下来,狠狠瞪向凤承天,张牙舞爪就朝他扑来。
他笑着将她接住,抱入怀里,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唇,她便乖乖不动了。
风裳觉着自己是越来越没有骨气了。
老渔娘在屋外第三次大喊:“你再不出来你夫君就要病死了!”
风裳看着抱着自己还活得好好的凤承天,再去听老渔娘斥满醋意的喊叫,她无奈从凤承天怀里出来,整整头发,便要出去。
他也没再闹她,倚靠在床边,目送着她离去。
走到门边时,风裳忽而回了身,语气已不带任何玩闹,她问他:“初醒时,你为何对我那般冷漠?”
凤承天反问了她一句:“我初遇你时可有立即欢喜于你?”
风裳对于凤承天这另类式的回答初初有些征愣,但随即想通后,便又雀跃起来。
她是不是可以想成,重来一回,他依旧会喜欢她?
想及此,她蹦着开了门,在要踏出门时,她第二次转回身子,朝他眨眨眼,神秘道:“我有一个好消息,等你恢复记忆了,便告知于你!”
那便是,支彦与她,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与支彦一起之前,她未曾有过男女之事,故而不知事后究竟是怎样感觉。
而昨夜与他一起,她今天早晨醒来便有了不同知觉,是以明确知道,支彦并未曾动过她。
只是支彦为何撒谎欺瞒她,时人已逝,她如今只在乎结果。
她看他眼中有着零星笑意,伸手指指屋外,示意她往外看。
她扭过头,便看到老渔娘满脸怒火,叉着腰,恶狠狠瞪着她。
但看向凤承天时,又颇有些惋惜之感。
风裳总觉着,在老渔娘看来,好似是她贪了凤承天多大便宜。
不容她多想,老渔娘已将她拉出房间,朝药屋而去。
整日里,老渔娘几乎都将风裳霸占着,除却吃午饭时,能与凤承天一见,之后的时间老渔娘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