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玛蒂尔德的叙述,朱三沅知道了第纳尔的前世今生,以及部分玛蒂尔德引以为豪的诺德人“入侵史”。
肥龙对此嗤之以鼻,说这与小鬼子以“圈”来掩盖其罪恶丑陋的殖民侵略一样。
妞妞则把重点放在了“第纳尔金融体系”上,意识到这里的金融秩序其实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先进。居然在中世纪就出现了“信用货币”的萌芽,初步抵御了实体货币的短缺,但同时也埋下一个巨大的雷,暗藏着系统性风险的隐患。
朱三沅则从实际出发,提出了自己的质疑,“按照你的设想,即便控制了艾尔布克堡和布鲁加堡,扼住了海寇们与北方大陆的咽喉,却不至于将他们完全扼杀。因为,他们可以往东绕一点,去维基亚雪原上的库劳,然后再往北到日瓦车则。”
玛蒂尔德摆摆手,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不会的。第一,那样要多走一倍的路程;第二,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来看,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攻占维基亚的库劳等戒备森严的城镇;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海寇们傻。”
“呃……好吧,也许我会在日后慢慢理解你的幽默,”朱三沅哭笑不得,“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卡拉迪亚的人不来寻找、挖掘阐达古城旧址,放任财富沉睡?”
玛蒂尔德的回答仍然合情合理,“首先,他们未必知道阐达、卫队长官、第纳尔、海寇之间的联系;其次,他们傻。”
“呃……好吧,那么按照你的设想,控制了艾尔布克堡和布鲁加堡,就扼住了海寇北归的咽喉。但同时,你还扼住了诺德王国整条东线的咽喉,使其重镇——窝车则,孤悬海外,使之彻底成为孤城一座。毫无疑问,为了诺德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打通这条东部的重要运输补给线。您做好应对诺德军队反扑的准备了?”
玛蒂尔德很大度、很包容地微微笑道:“朱三沅,你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不会错误地认为这是出于你的怯懦。但我不得不帮你指出,你有些纸上谈兵了。瞧,陆路断绝,诺德人可以走海路。并且从首都萨哥斯到窝车则的话,直接出海进入弗加德湾,比绕路艾尔布克堡要近的多。对于诺德人来说,艾尔布克堡的战略意义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
“嗯,虽然是胡说八道,但确实是头头是道。诺德人可以从海路绕,海寇们当然也可以从海上绕。那我问你,你控制艾尔布克堡,究竟扼住谁的咽喉了?”
玛蒂尔德开始不耐烦了,“海寇们当然不可能从海上绕!毋庸置疑。”
“凭啥?”
“他们傻!”
朱三沅被噎得差点儿无言以对,“你们北方冰雪大陆的人真讲理!真是以理服人,无懈可击!”
玛蒂尔德冰雪般白嫩的脸上,泛起了粉色的叆叇,那是生气上火的表现,“朱三沅,我是敬重你以往的战绩,才给你费半天口舌。身为一个有着贵族血统的领主,请你给我一个明确的表态,艾尔布克堡,你打还是不打?”
“不打。”朱三沅回答地很斩截。
玛蒂尔德粉腮转红,“我是好话说尽,你是坏事做绝。当真不识抬举,不肯与我合作?”
朱三沅纠正道:“合作,但不打。这是两个概念。”
肥龙参透了其中的奥妙,在一旁乐得“哈哈”大笑,“朱三沅是鹦鹉学舌——现学现卖。我听这口风,不就是克莱斯伯爵附体吗?哈哈哈,风水轮流转,轮到咱给人家站台撑门面了?”
妞妞提醒道:“三沅,咱可刚刚用了追加投资的手段,剥夺了股东克莱斯伯爵的股权,完成了资产重组、股权兼并。当心重蹈覆辙!”
“有前车之鉴,咱还能自己挖坑埋自己?”朱三沅坏笑一下,转而对玛蒂尔德约定协议的细节:
“围城一周,你的部队准备攻城器械等强攻之必需,我的部队负责诱敌出战。敌人出,则你部负责歼敌,我部佯攻助阵;若不出,一周后你部‘围点’攻坚,我部‘打援’策应。援军两倍于我时,我将无条件撤出战斗。攻下城池,战利缴获归我,城池土地归你。另,卢瓦尔的缴获,是协议的定金,一旦接受,概不退还。”
“一周艾尔布克堡,一周布鲁加堡。”玛蒂尔德补充条款。
“布鲁加堡?免谈。我现在还不想得罪维基亚人。”
“那就艾尔布克堡,持续两周。这是最后的底线,不能再让步了。”玛蒂尔德也表明了态度。
二人讨价还价,最终达成一致:艾尔布克堡,围城十日,由朱三沅负责诱敌、佯攻。其余条款不变。
从现在开始,两位统领兵合一处、将打一家,直扑艾尔布克堡。
朱三沅分析道:“艾尔布克堡,是加拉德雅尔的封地,也是我们的老冤家了。这厮先在维基亚战场上惨败,之后又被我等激将到鲁德堡,再次惨败而归,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城堡内守军不过是六七十老弱病残,不堪一击……”
肥龙闻之大喜,“那咱还讨价还价的干个鸡毛?直接趟平了不就完了?”
“兵法云:十而围之。我们现在不过四十余人,加上友军也是刚刚过百,还不能两倍于敌,根本不是‘绝对性优势’的五倍、六倍,不建议攻坚硬夺,只能智取。”
“哎,真他娘的憋屈!整天智取,就不能兵对兵、将对将、枪对枪、杆儿对杆儿的明媒正……呃,正儿八经地干一场?”肥龙爱抚着大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