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美的眉头紧紧拧着,大眼睛里微红,满是雾气,莹润的小嘴儿不停往他手上哈气。
她将他的大手,捧在自己的手心里。
“真是的,你们出去执行任务,难道就不戴战术手套吗?”她抱怨。
“有啊,我们有做防冻保护。”冷隽睿低头看看手上的冻疮,不以为然,“这点冻疮算什么?你知道吗,边防哨所的战士们的脸那都不能看了。
上了哨所几个月,严寒能让脸上老好几岁,孩子见了都认不出,未婚妻能吓得报警。”
叶羽晨可心疼他的那双手了。
那么漂亮骨节雅致的手,不管拿枪还是握笔,都具有艺术家的美感和精致。
现在却硬生生地布满了冻疮。
“那个,我们的防护本来真的不错,”他看她紧张,有点不好意思,“是任务出了点状况,才搞成这样。很难看吗?”
他也想意气风发、光芒万丈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好让两人初次重逢的印象分可以加得高一点,可是——
那群雇佣兵真的是非常难对付,要不是队员们都豁出去了,还真没办法全员安全归建。
“教官,我真不是嫌难看,你就当我是医者仁心吧。”叶羽晨仔仔细细地帮他抹药膏。
上次他用手指堵抛弹口的那个位置上,到底还是留下了疤痕。
她纤细的食指轻轻地摩挲着,真想将那条疤痕给抚平了。
叶羽晨紧张又心疼的神情,暖到了冷隽睿的心坎里去了。
能够与她执手到老,该是多么难得的幸福!
“教官,您急着休息吗?如果不急的话,能不能等我几分钟?”叶羽晨小心翼翼地问。
他点点头,只要是等你,多久,他都愿意等。
叶羽晨一溜烟跑了出去,也不告诉他她到底干啥去了。
她一离开,冷隽睿脸上的线条,马上不再柔和。
只两个大步,他就来到了窗口,人没到杀气已到。
一把推开虚掩的窗户,他朗声说:“你们是自己下去啊,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正在窗外不顾寒风,听壁角的邓远和江彬,连忙顺着排水管,跐溜往下滑。
“队长,我们自己走,自己走。”他们讪笑着,逃得比兔子还快。
九层楼的高度,他们拿出了百米速降的拼劲。
要是被队长逮着了,可够他们喝一壶了。
“副队,可是我没看出队长对那个小军医有啥想法啊?”江彬一边跑路,一边问鬼鬼祟祟的邓远。
本来吧,他和邓远是担心叶羽晨搞不好内务有想法,才去新兵宿舍转转的。
没想到却发现刚刚归队的冷隽睿,带伤在教叶羽晨洗拖把。
洗拖把啊!
整个战鹰,谁敢让冷队洗拖把呀?
然后,邓远的眼神就不那么单纯了,毕竟那次在剧场,队长看人家看得都要冒出火光了。
当他们一前一后出了宿舍楼,邓副队那双妖孽的眸子,朝江彬一扫,两人立刻心有灵犀地干起了盯梢,听壁角的勾当。
他们一口气爬到了九楼窗台下,侦察技能满点。
“副队,我没看出啥,队长他太正经了。”江彬有点遗憾。
能靠近冷队的异性,除了指导员,就是军人服务部的军属大妈。
反而是文工团的漂亮美眉,不知道被他吓走了多少。
原以为今天能看见点啥新花样,没想到冷隽睿依然一本正经得令人发指。
“小军医不过给咱老大治治伤,怎么了?”
邓远总觉得这其中没这么简单。
队长那个万年老光棍的终身大事都快成了战鹰一中队的心病。
“什么怎么了?咱得未雨绸缪,万一冷队一早就看上了那个小军医,咱得想办法促成。”
邓远恨铁不成钢地敲敲江彬的脑门,“老大每天卯着劲练我们,人都快被他练废了。咱得让他阴阳调和一下。”
江彬走到了十字路口,还是不开窍,“现在咱去哪?队长那儿明显没戏。”
“彬子,你就不好奇,那个小军医干啥去了?她没回新兵宿舍。”邓远拉着他继续跟踪叶羽晨。
“是啊,黑灯瞎火的,她去干啥啊?”
结果,叶羽晨竟然是去了炊事班的地盘,趴在伙房窗口,神神秘秘地捣鼓了半天。
然后,她悄悄地从窗口爬了进去,小身板特别灵活,无声无息。
邓远看得直乐呵,小样,将来夜间侦查就靠她了。
不到一分钟,叶羽晨又摸黑爬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截白色的东西。
“那是什么?”江彬也好奇了,这个小军医想干啥?
邓远目测:“不用夜视仪,我也能看出,是白萝卜。”
她三更半夜来炊事班偷萝卜?
突然,叶羽晨似乎察觉了什么,一直掉头往后看,脚步节奏也开始放缓……
邓远停下,“挺机警啊!咱俩稍微动静大一点,她居然醒了。”
于是,他们眼睁睁看见叶羽晨跑回冷隽睿那里,却不能再跟着了。
白萝卜……这玩意能干啥?
……
“你这是……”
冷隽睿也摸不着头脑,就看见叶羽晨手里拿着根筷子,筷子的一头戳着一截切得两面光的白萝卜,像个拨浪鼓。
“这是烤过的白萝卜,热乎着呢!”叶羽晨微笑着,腮边的小酒窝再也藏不住,盛满兴奋。
冷隽睿看着她的小酒窝,好想伸手去戳戳看,“我不爱吃萝卜。”
“谁让你吃了!”小狐狸翻起了白眼,“我在走廊的炉子上烤萝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