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新兵的军姿都不标准,尤其是女兵。
因为女兵指导员还没到位,冷隽睿他们又都是男人,不方便与女新兵们产生直接的肢体接触,无法手把手纠正她们的姿势。
对于训练女兵,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边练边总结。
一直到了后面的格斗训练,冷隽睿他们才彻底明白——什么男女之别?
不存在的!
真练急了,大家就是短兵相接,越是把她们当女人,越是练不出效果。
心肠,时刻都要硬,硬到令男兵都发指,才是对她们最负责的态度。
于是,他迅速调整训练方案。
各班不按班排站队,而是把所有女兵集中起来,分成两排站立。
战鹰对女兵的身高要求很严格,全部在一米六五至一米七之间,大家身高体型相近,很统一。
每一排战士身前,都拉起了一条白线。
白线的高度差不多就在女兵胸前的位置,女兵挺胸收腹,任何人不得触线。
同样,后背也不能触后排的线。
静止时,保持两白线的标准,还不算太难。
然而,一旦齐步走或踏步练习时,这条线,就实在是太可恶了。
触线,扣分。
淘汰积分制正式开始。
江彬依然拿着那个变态的三角形标尺,时不时测量大家双脚之间的角度,是不是标准的六十度。
脚丫都快冻成冰块的新兵们,看见那玩意就忍不住地小腿发抖。
这还不算完,为了纠正新兵头、颈、肩、背的姿势,冷隽睿让后勤搬来了一堆红色木头十字架。
他拿起一根武装带,走到叶羽晨面前,“想要站好军姿吗?”
“报告,想!”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管他是谁,她都必须站好军姿。
她偷偷瞄了一眼那些十字架,表面的红漆已经磨得斑驳,不知道使用过多少次了。
冷隽睿颔首,邓远将实木十字架,架在了叶羽晨的后背上,“记住,头要贴紧架子!”
十字架横着的木条,正好顶住她的双肩,真别扭。
冷隽睿并不心疼,快速地使用武装带,将十字架绑在了她背上,武装带穿过她的双肩,抽得很紧很紧,绑得相当牢固。
叶羽晨差点抽筋,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是不是很难受?”冷隽睿板着脸,不再是昨晚那个和蔼教官。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魔鬼。
“报告总教官,我不难受!”压力越大,叶羽晨就越坚韧。
想要成为像他那样的军人,靠的不是嘴皮子,不是撒娇。
她看了看他手上的冻伤,抿紧嘴唇。
冷隽睿唯独只愿意靠近她,亲手绑她也是无可奈何,他不带头下手,其他教官也放不开手。
“是不是觉得被绑在十字架上,很委屈?”冷隽睿问,那双深眸里却没有半点暖意。
叶羽晨一个激灵,他真的不再是昨晚那个男人。
“报告,不委屈。”她大声回答。
“很好。”冷隽睿点头,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扑克牌。
新兵们满脑袋问号,难道教官们要打牌解闷?
这也太嚣张了吧!
江彬的大黑脸,难得露出一丝坏笑,他们当然不会打牌解闷,但是……
那些年大家站军姿吃过的苦头,现在终于有人来重蹈覆辙了。
冷隽睿低头打开扑克牌盒子,秀雅的指间夹着一张纸牌,一个小动作,就难掩他雅痞的矜贵气质。
只是接下来他的动作,令所有新兵崩溃。
他弯腰将两张薄薄的纸牌,放在叶羽晨紧贴裤缝的中指和军裤之间。
左右手各一张。
“纸牌要是掉下来,扣一分。”他的声音无情到了极点。
变态啊~
大冬天站军姿,本来就手脚冰凉麻木,现在还要夹住纸牌,太特么痛苦了!
新兵们倒抽一口凉气,战鹰,连最简单的站军姿,都是严苛得令人难以想象。
尽管此时的操场上,其他中队正在热火朝天的训练中,新兵这边却是寒冰一片,空气都快凝固了。
冷隽睿满意地环视军姿不到位的新兵们,检查他(她)们每人一线一架两牌的特殊训练装备是否到位。
“你们要记住,”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叶羽晨耳边,“军人,身为军人的骄傲和气质,就是通过军姿军容来展现。
我知道,你们在各自的生活领域里,都是骄傲的尖子。
来到部队,站个军姿就让你们放弃了骄子的姿态了吗?
把你们的气质和骄傲,都给我练出来!
怂人,就是战鹰的耻辱,必将滚出这个庄严的大门。”
嗷~
他三言两语,新兵们立刻热血沸腾,没有人拒绝教官那严酷的训练方式,个个昂首挺胸。
冷傲琛依然吊儿郎当,但是面对冷隽睿这个堂二叔,他并不敢特别放肆。
从小到大,他挨过的棍棒不计其数,他老子打断过的木棒,抽坏的武装带不计其数,可他唯独忌惮冷隽睿。
虽然他只比他大三岁,但是那个家伙,在少年时代,就能因为他恶意欺负叶羽晨,将他按在游泳池里,差点活活溺死。
尽管那事是他罪有应得,但是……
他忌惮冷隽睿,这个男人一旦被激怒,将比魔鬼还可怕。
于是,虽然没当过兵,但是因为家庭环境的耳濡目染,冷傲琛的军姿,做为面子工程来看,还算勉强及格。
四十五分钟的站立不动,对新兵来说是个大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