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轿车里的人没再说话,又扔出一沓钞票之后直接调转车头扬长而去。
见小区门口又恢复了平静,赵七指长出一口气后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恐怕才是做别墅风水局的人!连刘胖子的魂魄都不放过,肯定是个心狠手辣做事不留后患的高人!”
何尚点了点头:“虽然刘忠的魂魄灭了,但这次并没有白来。”
赵七指劝道:“何爷,要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业主不是已经同意修改方案了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的人咱惹不起!”
算了?何尚笑着摇了摇头,道:“现在就算我想息事宁人怕也不行了,难道你忘了他刚才给刘怜的那张照片?如果我估计的不错,那应该是我的照片!”
赵七指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
何尚无奈耸肩道:“那女人说没给份子钱的那个人就是我。”
刘忠的魂魄已经被灭,两人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至于刘怜那个女人,何尚并不认为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若是换成自己,也绝对不会在这种女人面前暴露身份。她为了钱连亲爹都能害,自然也有可能为了钱出卖自己。
不过也何尚也并没打算放过刘怜,回去的路上他问赵七指:“前几天让你问的事情怎么样了?”
赵七指有些为难的点头:“我有个师兄精通麻衣相术,在修行人中的人脉很广,当年我就听说他和许多第马仙的关系不错。只不过……”
何尚见赵七指欲言又止,笑道:“有话直说。”
赵七指叹了口气:“何爷你救过我的命,这天大的恩情就算让我干啥我都没二话!可我这人有个臭毛病,就是放不下自己这张脸!尤其是跟我这个师兄,当年我落难的时候就算快饿死了也没敲他们家的门,现在……”
“明白了。”何尚点头拍了拍赵七指的肩膀。
这世上千难万难的事就是低头,赵七指虽然是个老油条,但却也有他不愿去面对的人或事。尤其是他这两年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磨难,就连那些平时口口声声“肝胆相照”的所谓朋友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更遑论那些素有罅隙之人?
经历了这两年,赵七指怕是早已经看透了世态炎凉。
见何尚不再多说,赵七指却并没有松一口气。他暗暗咬了咬牙,忽然道:“何爷,刚才我那是在说胡话呢!明天我就带你去我师兄那!”
“哦?”何尚微微一愣。
赵七指仿佛即将赴刑场般道:“我这人没什么朋友,也从来都没服过什么人。但何爷你不一样,我老赵认准了你是个干大事的人,为了你别说让我丢面子,就算把我这张脸扔地上让万人踩都没二话!”
何尚笑了:“琢磨明白了?”
赵七指点头:“没有比现在更明白了!”
“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何尚没有任何矫情,而且心中还有一丝的欣慰。他忽然又想起自己当年在白头寺跳过那堵墙时的景象,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堵墙,跳过去就能脱胎换骨。
……
第二天,何尚让老张和郑景仁先去工地,自己则和赵七指坐车直奔楼观台。
楼观台在秦岭脚下距离市中心很远,但却是个山清水秀的所在,不少有钱人都在附近拥有私宅别墅,或者更是直接住在这里享受山水悠闲。
无论什么行业,只要做到极致便不会缺少财富。赵七指的师兄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只是麻衣相士但兴旺之时也是日进斗金,不然也不会在楼观台拥有一座三进三出价值不菲的庭院。
这座庭院位于山脚下的古典风格住宅小区之中,因地处偏僻安保措施异常的严格。
赵七指和何尚都在门口做了详细的登记之后,小区保安才接通了业主的可视对讲。
“赵师弟?你怎么来了?”对讲里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对方显然已经看到了赵七指的影像。
赵七指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凑过去道:“陈师兄,我……”
但还没等赵七指把话说完,园区的铁门忽然“咔吧”一声开启,对讲里的声音再次响起:“什么都别说了,快进来!我在门口迎你,进屋慢慢说!”
这个举动顿时让何尚颇感诧异,他本以为赵七指之和这位师兄的关系很差,却没想到这位师兄竟如此热情,还要亲自出门迎接?
走向师兄家的路上,赵七指终于苦笑着说了实话:“何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陈师兄人不坏,但我就是和他不对路子……唉!算了,这事儿说来话长先不说了!”
何尚见状也不好多问,不多时两人便已经来到了一处飞檐斗拱的庭院附近。
院门口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穿着唐装的男人。他远远的便看到赵七指,顿时大笑着大步走来:“哈哈!赵师弟!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师兄给忘了呢!”
赵七指干笑道:“呵呵,怎么会呢师兄。”
何尚跟在赵七指身后打量着这位陈师兄,他看起来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红光满面,目光平和,举手投足亦是都带着大家风范。
而与此同时陈师兄也看到了何尚,不由的沉吟道:“赵师弟,这位年轻人是?”
赵七指连忙道:“这是何尚,我的……忘年交!”
何尚也笑道:“陈大师您好。”
陈师兄看着何尚沉默了片刻,忽然呵呵一笑:“小伙子不错,进来吧!”
走进庭院,何尚不由得暗暗吸了口气。原本他只是在电视剧里见过深宅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