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弼双手捧着联名信,低头弯腰,送到刘之恒手中,然后道:“巡按大人,这是我梧州商人对永明王的控诉。永明王违背大明宗律,擅自从事商贾之业,梧州商人因此举步维艰,致使街道萧条,百姓深受其害,还望大人主持公道。”
刘之恒听完李良弼的请求,抬头诧异看了眼李良弼,大明藩王经商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各地都有。除非这些藩王惹得当地天怒人怨,不然没有哪个官员会费力不讨好因为这点儿小事和藩王作对。
刘之恒心道这李良弼可有点儿小题大做。他抖了抖李良弼递上来的联名信,粗粗一看,的确有不少商人的签名与手印,再看内容,无非是商人哭诉他们有多惨。不过当他看到最近风靡梧州城的香皂竟然是出自永明王的作坊,心中还是稍感惊讶。
刘之恒现在洗漱用的就是香皂,那确实是个好东西。他看完联名信后,将其丢到一旁,眯着双眼,打量李良弼,道:“李知府,为了区区一些商人,得罪桂王府,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李良弼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下官身为梧州父母官,百姓受苦,自当为民做主!”
刘之恒对李良弼的话嗤之以鼻,李良弼是什么人,他能不清楚,摆摆手,不耐烦道:“好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用再本官面前说了。桂王毕竟是今上的叔叔,仅凭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陛下顶多申饬一番桂王管教不严,还是说说你为什么要和桂王府作对吧?”
被刘之恒看破心思,李良弼尴尬一笑,道:“大人真是眼如明镜,下官的妻弟因为一件小事被永明王打断了双腿,至今还昏迷不醒。下官的妻子吵闹不休,正好梧州的商人联名上告永明王,下官寻思着趁这个机会替下官那妻弟出口气。”
刘之恒呵呵一笑,阴阳怪气道:“怎么?真的因为这点儿事,你就要得罪大明亲王?你当本官这么好糊弄?”
李良弼脸色发白,下跪道:“大人恕罪,下官怎敢糊弄巡按大人!”
刘之恒端起一杯茶,道:“若真是如此,本官可犯不着去得罪一个大明亲王!”
刘之恒这番话都是故意说给李良弼听的,他身为巡按御史就算真得罪了桂王,也不会有什么事。而且看这封联名信,其中虽有夸大的成分,但永明王私自经商确有其事,又有证人证言,他根本不惧如今落难的桂王府。
李良弼和刘之恒来往颇多,他清楚李良弼才不会仅仅因为妻弟被打,就和桂王府作对。与李良弼的仕途比起来,区区妻弟又算什么。
正如刘之恒猜测的,李良弼心中确实另有打算。这段时间他也发现了香皂、肥皂的火爆,他派手下得来的消息,如今梧州市面上的胰子基本已经绝迹,而且香皂、肥皂都是从永明王的作坊流露出来的。
也就是说除此一家,别无分号。想想吧,香皂、肥皂在梧州如此受欢迎,其他州府也不会差,大明有多少个州府。李良弼一想到他得到香皂、肥皂配方,然后金钱滚滚而来的场面,就忍不住仰天大笑。他有了钱,想要升官还不容易,大把大把银子砸下去,权势自然就来了。
刘之恒悠闲喝着茶,好像忘记了李良弼一样。
李良弼咬咬牙,他本想闷声发大财,看刘之恒的态度,他要是不把实情说出来,刘之恒是不会帮他的。
李良弼咬咬牙道:“大人,下官这样做还有一点儿私心。”
刘之恒一副早已预料到的样子,李良弼继续说道:“不瞒大人,下官调查过梧州出现的香皂、肥皂,这两种新型胰子物美价廉,深受百姓喜爱,重要的是只有永明王的作坊拥有配方。下官对付永明王,就是为了能得到配方。”
刘之恒听到李良弼真正的目的,双眼泛着精光,道:“看来这新型胰子利润很大啊!竟然值得你这样做?”
李良弼苦涩点点头,依着刘之恒的精明,他知道自己又要大出血了,道:“是、是,只要大人帮下官这个小忙,下官绝不会忘了您,事后定有厚礼奉上。”
刘之恒可不是好糊弄的,他虽然不懂生意,但是李良弼这样大费周章,其中的利润想必十分惊人,说不定事后李良弼给他的厚礼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刘之恒手指不停敲击着桌子,片刻后才道:“厚礼就不必准备了,看在你一直以来对本官孝敬有加,本官吃点儿亏。等你得到配方,其中的利润,本官就要三成好了。”
李良弼听到刘之恒不要脸的话,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这还叫不吃亏,他知道三成利润是多少银子吗?这简直是狮子大张口。
李良弼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给刘之恒三成利润,他实在不甘心。
刘之恒见李良弼不说话,更加确定了香皂的利润决对惊人,心道小样儿还敢糊弄我。他脸色一沉,不悦道:“你觉得三成很多吗?”
李良弼见刘之恒发怒,打了个冷颤,再想到自己的前途都捏在他手里,哪里敢反对,道:“不、不,怎么会?这是大人给下官面子,下官还求之不得呢?三成就三成。”
“嗯!”刘之恒满意点点头,道:“那现在说说你倒地打算怎么对付桂王府吧?”
李良弼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下官也没想过因为这件事,皇上对永明王怎么样,只是希望皇上能让桂王回衡州封地,毕竟梧州是大明军事重镇,藩王也不宜久居。只要桂王一离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