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很满意王老五的反应,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过嘴上却虚情假意道:“老五你不要怪我这么晚才来看你,你也知道我的作坊、店铺都关张了,老板我最近一直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件事,忙的焦头烂额,实在没顾得上你!”
王老五连忙摆手道:“没有,老板能记得小的,小的就十分高兴了。”
吴仁坐在王老五擦干净的凳子上,环顾四周,房间乱糟糟的,也没什么家具,一张床,一个柜子,再加上桌椅,非常简陋。
吴仁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吴仁这话是问道王老五的伤心之处了,他唉声叹气道:“不瞒老板,要不是老板你今天过来,再过几天,我家里都揭不开锅了,难呀!”
“那作坊其他人呢?”
王老五摇摇头,苦笑道:“多亏了老板您以前照顾我,我家还能吃上一口饭。至于他们更别提了,除了制作胰子,他们又没有手艺,只能到码头当苦力,饥一顿,饱一顿,有的连把子力气都没有,只能喝西北风。”
吴仁叹气道:“哎!都是香皂惹的祸,你说永明王身为大明藩王,他不愁吃,不愁穿,偏偏要来和咱们百姓抢生意!”
“老板说的在理!”王老五恨恨道,在王老五眼里,大明这些皇室宗亲都是锦衣玉食,怎么会缺钱呢。
吴仁煽了半天情,见时机差不多了,道:“我最近想到一个办法能把永明王的作坊搞垮,只是需要的你帮忙。”
王老五双手抱拳道:“老板,您尽管吩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王老五在所不辞。”
“好!”吴仁一拍大腿,道:“我素知你在雇工中颇有声望,你去联络那些因为香皂、肥皂丢失饭碗的雇工,说服他们带着一家老小给我堵住永明王的作坊,只要你们坚持两三天,到时候自然有人收拾永明王。”
刚刚还豪气干云的王老五,听完吴仁的话,气势马上萎了下去,不安道:“我们这样做,永明王能饶得了我们那吗?”
王老五接着又道:“老板,我王老五倒不怕,可是架不住其他人害怕呀!他们不听我的怎么办?”
吴仁冷哼一声道:“他们还有的选择吗?他们要不饿死,要不就去堵作坊,搏一条生路。况且,你们人数越多,永明王越不敢动你们!”
“为什么?”王老五疑惑道。
吴仁道:“现在你们才是苦主,是永明王害得你们吃不饱饭,而且大明宗律规定藩王不得经商,就算闹上朝堂,皇上也会站在你们这边。”
王老五狐疑道:“真的?皇上会给我们做主?”
吴仁神情严肃道:“当然是真的,比真金还真。到时候你们有多烂的衣服就穿多烂的衣服,有多惨就给我扮多惨,让全梧州的老百姓都看到你们的惨状,那永明王还敢怎么样你们?”
吴仁一番忽悠下来,王老五对吴仁的话深信不疑,道:“老板,你瞧好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好,你将人找齐后,等侯我的命令,到时候还有别人和你们一起行动。”吴仁叮嘱道。
与此同时,陈求仁也找到了他的心腹李三,将撺掇胰子作坊雇工的事情交给了李三。
桂王府西跨院,汪远和他的手下这两天已经全部搬到了这里。
汪远将朱由榔的意思给他的手下一说,众人无不欢欣鼓舞,一个个喜极而泣。在百户所他们层层受到剥削、压迫,只能含着泪忍下去。如今有了摆脱的机会,哪里会有人不愿意。
而且朱由榔也给出了他们丰厚的待遇,每人每月五斗粮食,再根据他们的手艺,给予五钱银子到一两不等的报酬。
至于他们户籍的事,陈进忠去了一趟百户所,花了些银钱,就搞定了。这年头,在武官眼中,什么也没有白花花的银子重要,匠户们也不过是他们买卖的货物而已。
人有了,钱也不缺,事情就简单多了。汪远他们需要什么,朱由榔就命人去买,不过一日功夫,一座小型的锻造所就建成了,锻造工具也一应俱全。
兵器库里损坏的兵器都已运到这里,汪远他们正在热火朝天的打磨和回炉锻造兵器,“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个不停。
校场上,四百青壮组成的十个方阵正踩着不算整齐的步伐,迈着正步,围绕校场训练。
朱由榔居高临下,在高台上注视着这一切,训练进度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比起他在大学时的军训,眼前的训练才是真正的魔鬼式训练,其严厉程度堪称苛刻。在这里也没有人跟你讲人权,打骂那是家常便饭。
朱由榔观察了一阵儿,问刘毅道:“孤记得你说过你的父亲曾是戚家军一名武官,是吗?”
刘毅听朱由榔提起他父亲,面露悲伤,不过一闪而逝,恭敬回道:“家父曾是戚金将军手下的总旗,死于浑河之战。”
“浑河之战吗?”朱由榔自言自语道。那应该算是戚家军最后一战吧!此战之后,世间再无戚家军!
自嘉靖三十八年成军,曾经先后剿灭倭寇,击破蒙古铁骑,赴朝抗倭,纵横东亚,被誉为十六世纪至十七世纪东亚最强军队的戚家军,自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朱由榔沉默片刻才道:“你可知如何训练戚家军的鸳鸯阵?”
刘毅先是摇头,接着又点头,道:“家父曾教过卑职,不过只是鸳鸯阵中的两个变阵,一个是五行阵,主要用于狭窄地区的巷战;另一个是三才阵,主要用于冲锋进攻,或是敌军败退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