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魁楚迟迟不表态,让朱由榔越加不爽。
朱由榔的原则就是你让我不爽,那你倒霉的日子便不远了,况且丁魁楚本身在历史上就是扯后腿的人物。
当然朱由榔不会傻到现在对付丁魁楚,再怎么说他如今也是两广总督,手握实权,可不会因朱由榔一句话就会乖乖束手就擒。
瞿式耜想了想,又道:“要不臣再?”
朱由榔冷笑一声,摆手道:“不用了,看来咱们这位两广总督有他自己的盘算,该来的时候,他自会来的。应该用不了多久,靖江王就会有所动作,先将精力都放在如何消灭靖江王身上。”
“臣遵旨!”
广东肇庆府,丁魁楚自就任两广总督以后,基本上都待在肇庆总督府。
总督府后花园,一处凉亭,丁魁楚正专心致志喂着池塘的锦鲤,身后却站着一人,似乎显得十分焦虑。
直到丁魁楚将手中鱼食撒完,这才转过身,瞥了眼来人,训斥道:“亏你还是一省之巡抚,遇事怎么还是如此急躁。”
被丁魁楚训斥之人正是广东巡抚林佳鼎,林佳鼎唯唯诺诺,点头道:“大人教训的是,下官一定谨记大人的话。”
“又发生了什么事吗?”丁魁楚一边洗手,一边漫不经心问道。
林佳鼎小心翼翼抬头望着丁魁楚,说道:“下官又收到了广西巡抚瞿式耜的加急文书,邀下官前去梧州共同商议拥立桂王之事,并且文书中提及靖江王已然造反,他希望下官集结广西官军速速勤王!”
“嗯,本官早已知道了。”丁魁楚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林佳鼎见丁魁楚早知此事,更是不解了,疑惑道:“大人,咱们真的不去梧州吗?如今圣上被建奴所俘,桂王很可能继承大统,再晚的话,若将来桂王登基,恐会记恨大人?”
丁魁楚摸了摸胡须,道:“再等等,如今还不到时候?”
“为何?”林佳鼎诧异道,“大人莫非是怀疑大明日报上的消息是假的?下官已经派人打听过了,南京确实已经被建奴所占,虽然还不能确定圣上是否真的被俘,不过依下官来看,这事不离十。”
说实话,若不是丁魁楚没有表态,林佳鼎早已飞速赶往梧州了。
丁魁楚岂不知林佳鼎的心思,道:“就算圣上真的不幸被俘,你真以为桂王就能顺利监国登基吗?”
“难道不是吗?神宗嫡系子孙如今只余桂王一人,自当由桂王监国?”林佳鼎不明白丁魁楚的意思。
丁魁楚冷哼一声,不满道:“你的忘性还真是大,那本官提醒你一句,当今圣上不也是神宗嫡系子孙,还不是有人与他争那皇位!”
“潞王!”林佳鼎马上明白过来,瞪圆了眼,“大人的意思是潞王更可能监国?”
丁魁楚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道:“你还不算太蠢!大明除了立嫡以外,还有立贤一说。去年南京一众官员商议究竟是迎立福王,还是潞王之时,为何很少有人提议迎立当时身在梧州的桂王,还不是因为梧州地处偏远,来往不便。如今大明的形势比起去年更加险恶百倍,建奴已经攻占南京,你以为江南的官员会怎么选?”
“自然是迎立潞王监国,主持大局。”林佳鼎脱口而出道,“还是大人高瞻远瞩,若不是大人,下官险些犯下大错。”
“哼!瞿式耜就是太心急了,他以为每个人都和他一样吗?如今他押错了宝,本官估计他这个广西巡抚也就到头了!”丁魁楚冷笑道。
林佳鼎闻言急忙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大人,那咱们就不管桂王了吗?毕竟他还是大明藩王,若是有个闪失,这朝廷要怪罪下来,咱们担得起吗?”
丁魁楚呵呵一笑,道:“本官问你,桂王称监国之事朝廷知道了,你以为他这个桂王还能当下去吗?还有你觉得梧州能抵挡得住靖江王的攻击吗?”
林佳鼎恍然大悟道:“大人说的是,下官看过瞿式耜发过来的文书,看得出梧州的形势并不乐观。”
“那不就得了,待靖江王攻下梧州后,本官再行出兵,平定靖江王之乱,桂王的生死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到时候朝廷非但不会怪罪本官,加官进爵都有肯能。”丁魁楚胸有成竹道。
“下官先提前恭贺大人高升!”
正在两人说话间,下人来报,肇庆守备管灿有要事禀报。
不多时,管灿手捧礼盒,满面春风而来。
“卑职参见大人!”管灿一脸喜气道,“大人吩咐卑职做的事,卑职已经完成,特来复命!”
丁魁楚闻言,两颊通红,嘴唇哆嗦道:“真的?东西呢?”
“就在盒中,请大人查验!”管灿高举礼盒道。
一旁的林佳鼎见状急忙扶着丁魁楚,他也十分好奇,什么东西竟然让丁魁楚激动成这副模样。
丁魁楚打开礼盒,只见里面只有一方砚台。
丁魁楚小心翼翼取出砚台,放到眼前,伸手小心翼翼抚摸这方砚台,果然温润如玉,如小儿肌肤般,不禁开怀大笑道:“好砚!好砚!”
“恭喜大人得此水砚!”林佳鼎也是识货之人,一下就认出了这方砚台不是凡品。
原来,肇庆西江羚羊峡盛产砚台,丁魁楚又酷爱此物,因此吩咐管灿率领水军放干了羚羊峡的江水,专门寻找老坑,为他取砚。
管灿今日进献的水砚更是皇家专用砚台,丁魁楚怎能不高兴。
丁魁楚观赏了半晌,这才记起管灿,大手一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