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瑷惊讶地看向霍笃，唯恐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她以为他叫住自己是急着跟自己算账，或质问她，或指责她，或教训她……
可他竟像个做错事的男人，对她做起检讨了？
做检讨的不该是她吗？
“你说什么？”祝瑷不敢置信地问道。
霍笃没有重复那句话，而是接着道，“我会跟我妈说，她是个烂女人，连给我提鞋都不够，配我简直玷污了我。”
祝瑷：“……”
这番话听着好耳熟呀，除了最后那句，其余的都是她说过的。
祝瑷想给他点回应，譬如说孺子可教，譬如说不许反悔。
但结果她却什么也没有说，急着跑回房间洗脸去了。
霍笃看着甩上的房门，脸色黑沉，很想抽回刚才那些话。
但怎么可能收得回来？
五分钟不到，祝瑷慢吞吞地开门走了出来。
霍笃还坐在原位，这次听见声音，却没有朝她看过来。
祝瑷走到距离霍笃最远的一个位置坐下。
此刻的她素面朝天，像往常一样干干净净，只是身上还穿着那条紧身的毛线裙。
霍笃看向她已经没有了隆起的腹部，冷声问道，“我的孩子呢？”
祝瑷：“……”
他的孩子，在杜之钰的车上就被她拿出来丢掉了。
祝瑷做好了被他各种训斥的准备，坐得端端正正，一声不吭。
“我的孩子呢？”
这厮居然问了第二遍。
这第二遍却让祝瑷羞窘地涨红了脸颊。
虽然他这是故意问的，是为了讽刺她的胡作非为，可她却觉得这问话充满了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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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塞在她肚子里的絮状物，是她的孩子没错，可他此刻竟承认也是他的孩子……
生怕他问第三遍，祝瑷咬了咬唇，回答，“扔了。”
“你这个小母亲倒是狠心。”
祝瑷：“……”
虽然还没有到做人母亲的时候，但许是女人的天性，祝瑷无法容忍别人说自己做母亲狠心。
于是，祝瑷辩解道，“监护人先生，那是假的，是棉絮。”
霍笃冷哼一声，“怎么不叫我霍笃了？”
“呵呵，”祝瑷干笑一声，“此一时彼一时。之前，冒犯了。”
“是冒犯了。”
祝瑷以为霍笃马上就要接着训斥她的时候，男人却道，“不过你冒犯得很好。”
祝瑷：“……”
这是真的夸赞还是假的夸赞？
霍笃继续评价，“就是有些话太肉麻，哪里学来的？”
想到那些肉麻话，祝瑷耳根红了，支支吾吾道，“电视上，书上都有。”
“不害臊。”
祝瑷的脸更红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祝瑷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我今天回来，你还会去跟杜之妍约会吗？”
霍笃未加思索便道，“会。”
祝瑷刚沉下脸，霍笃又道，“不过会带上你一起去。”
“切。”祝瑷不屑道，“霍夫人怎么可能允许？”
“等她走了你再出现，今天你不是做得很顺畅？”
祝瑷嘀咕道，“今晚的事，你真的不怪我？”
霍笃摇了摇头，“你怪我是对的。”
祝瑷眸光亮了亮，“真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