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辆电瓶车从眼前呼啸而过，霍敏心尖剧烈地颤了颤，半饷才明白卓云锡救了自己，否则，她不是伤就是死。
“谢谢。”霍敏出声的同时，把自己的手臂从卓云锡仍紧紧抓着的掌心中挣脫出来。
卓云锡受到的惊吓显然比她要多得多，他黑眸灼烫地瞪着她，大声地吼道，“霍敏，你几岁的人了？现在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不知道路上很危险，还消什么食？矫情不矫情？”
若是九年前的自己听到卓云锡这番话，霍敏肯定会笑盈盈地凑上前去朝他撒娇，“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了嘛。”
而那时的卓云锡最受不了她撒娇卖乖，什么火都会瞬间消失无踪。
但现在的他们，已经跟陌路人没什么区别，哪怕卓云锡喷出这番话，明显也是在关心她。
霍敏无视他的激动与愤怒，疏离又冷淡地笑了笑，扯开话题问道，“咦，你女朋友呢？”
卓云锡眸光颤了颤，怔了几秒才回答，“已经回去了。我送你回去。”
霍敏嘴角牵出一个嘲讽的浅笑，干脆地拒绝道，“不用，我自己会回。”
卓云锡抬头看了眼坏掉的路灯，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强行带着她大步往前走，直到走到光线正常的路上，他这才松开她的手腕。
“霍敏，你喝了那么多酒，已经醉得不知天高地厚，我必须送你回去。”
“我不知道天高地厚？”霍敏重复着这句话，突然讽刺地笑了起来，“嗯，我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若是知道天高地厚，就不会傻傻地等他这么多年。
天底下好男人那么多，她为什么要蹉跎在他身上？
卓云锡看着笑靥如花的女人，仿佛回到了从前，不自觉地柔和了声音道，“乖，听话，我送你回去。”
眼看着他的手又要朝着自己伸过来，霍敏退后一步避开，嘲讽地笑道，“还有其他女同学喝醉了，你怎么不去送她们？偏要来送我？”
卓云锡抿起薄唇不回答。
霍敏便帮着他回答，“因为我是被你放弃的前女友吗？你宽宏大量，还念着一点旧情？喔，那我真是万分荣幸。”
卓云锡蹙眉否认，“不是。”
霍敏便一边笑一边点头，“哦，那是因为你现在改了性子，喜欢拈花惹草，就连前女友都不打算放过？”
卓云锡深深地凝视着她，索性顺着她的话道，“是的，我不打算放过你。”
霍敏的心颤了颤，忍不住对卓云锡仍升腾起了一丝幻想，“不放过我是什么意思？”
卓云锡抿唇半饷，沉声回答，“我要跟你上：床，霍敏，这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霍敏的眼眶蓦地灼热起来。
今晚见面之前，她确实觉得自己是欠了他的，欠了他的情，欠了他的爱，欠了他所有自己拥有的一切，包括玉洁冰清的第一次。
但此时此刻，听见他这般侮辱人的话，她明白自己什么都不欠他。
他们互不亏欠，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