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双晶亮的眸子一直盯着楼下几个移动的身影。 //(. )
天终于亮了!
这一夜好漫长,君雨馨觉得自己就像散架了一般,浑身酸痛得厉害,胃里抽痛得难受,嘴巴里苦涩得要命,脑袋一抽一抽地痛,就像被门板拍过一样。
“嗯……”她翻了一个身,咕咚--一声响。
“好痛--”君雨馨痛得泪了,可怜她的背!不得不张开眼睛,全然陌生的环境,窜入眼帘,君雨馨吓了一跳,赶紧一骨碌坐起来。
艾玛,她这是在哪里?
手下撑着的是一片冰冷,低头一看,居然是地上!
抬头看一眼,她的面前是用木条搭的架子,而架子上铺了木板,仿若一张床,看那上门有凌乱的床单,她,刚才好像就是从那儿掉下来的吧。
拍拍脑子,君雨馨从地上爬起来,环视一圈,房里摆了各种锄头,镰刀,园艺剪之类的。
这里居然是个存放劳动工具的杂物房。
不过,倒是收拾得整齐,地面也算干净。
眼前这个简易的木板床,应该是用于工人午间休息的。
拧了眉,君雨馨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就来到了这个地儿。
她记得她进了司空家的别墅,也上了楼,对了,她摔倒了,然后……然后……她咋就想不起来呢?
使劲拍一下脑门,“啊……”君雨馨疼得眼泪汪汪。四下里看看,并没有镜子。
正好,门“吱呀”一声开了,阿梅手里捧了药瓶走了进来。
“少奶奶,你醒了!”
“这是,司空家的……工具房?”君雨馨猜测。
“是的。来少奶奶,我帮你擦药吧,你摔伤了。”拿了棉签,阿梅要帮君雨馨擦药。
避开了阿梅的手,君雨馨还是很好奇:“可是,我怎么会睡进这里,我记得我进了屋……”
“少奶奶,我还是先帮你擦药吧。”阿梅拉住君雨馨让她坐下,给她红肿的额际擦药。她可不想让少奶奶记恨少爷。
“少奶奶,以后,你还是早些回家吧,司空家,毕竟是豪门世家,你现在是司空家的少奶奶,还是应该顾及少爷的脸面。”
“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的老婆半夜回家还烂醉如泥?何况像少爷这样身份的男人……”阿梅一边擦药,一边劝解着。希望少奶奶不再惹少爷发火。
“别说了!”君雨馨挥开了阿梅的手,换了一张冷脸,这宅子里除了司空烈还有谁有这权利?她这是半夜被人家扔出来了呢!
“qín_shòu!”君雨馨眼里的寒意足以将阿梅冻成冰块。
“少奶奶……”阿梅有些怯弱地轻喊了声,“其实,也不应该怪少爷,少爷他也是在乎你啊……”
“在乎?”挑眉,君雨馨觉得这两个字太好笑了!她之于他也就是名义上的夫妻,不,应该是什么都不是,早在她来这里的第一天,她就签署了离婚协议,她和他根本就是两条永远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他们既不是亲人也不是朋友,倒像仇人,仇人会在乎仇人?
用这个词语来形容,简直笑死个人。
阿梅没看出君雨馨嘴角的讥笑,还在一本正经地说:“少奶奶,少爷真的是关心你的,你看这药就是少爷上班前嘱咐我给你拿来的呢!少奶奶,不是阿梅多嘴,其实吧,我们少爷表面看着凶,其实,他不坏……”
阿梅还在絮絮叨叨,而君雨馨只当是一只蚊子在耳边嘤嘤嗡嗡。
司空烈这样qín_shòu不如的男人不坏吗?
哈!真是笑话!
豪门里的男人有几个不阴险,不虚伪?
他们都喜欢用你的穷酸凸显他的富有,用你的下贱凸显他的尊贵,用一点小小的施舍,凸显他的高尚!
践踏你的尊严,成就他的伟岸,是豪门男人骨子里的兽*性!
司空烈,休想用一支小小的药膏遮掩你丑恶的灵魂!
回到屋里,照照镜子,额际的红肿比较明显,拉下刘海,勉强能够遮住一部分。
即使这样,她还必须得去上班!
耳际回荡起君雅彤的话。
“你,就好好当男人的玩物吧,哈哈……”
“如今我们一家三口,有车有房,可以穿名牌,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这得感谢你啊……还有,那笔钱也所剩无几了,你还是努力点吧,我们一家可都指望你呢。好好哄着那座金山吧,哈哈……”
她的人生为什么要这么悲催?
镜子里的身影是那样纤细,一张小脸,苍白得如同纸片,眼睛泛了些血丝,却是透着倔强与傲气。
临出门,张婶追上了君雨馨说:“少奶奶,我们少爷说了,如果你想睡屋子里,必须在9点以前回家来,否则……就只好委屈你了!”
君雨馨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少奶奶……你听清没有啊……”张婶还在后面追。
闭眼,君雨馨握紧双拳,她不能责怪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没有错,好歹给她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没把她仍大马路上,算是仁慈了,说起来,她还应该感恩才是!
来到陆家,陆爱婷正在看电视,看见君雨馨进门,陆爱婷奔过去抱住了她。
“君老师,我好想你……”陆爱婷撒娇似的在君雨馨怀里乱蹭。
陆爱婷今年8岁,已经上二年级了,她是个粉嘟嘟的可爱女孩,只是一双黝黑的眸子里时常透露出淡淡的忧伤和孤寂。
每天君雨馨来上钢琴课就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爱婷,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