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诺嘴巴被堵着,要的话出口都变成呜呜声,一句话都不出。
她的胳膊被厉言禁锢着,无法挣开,胳膊上因为剧烈的挣扎而疼痛无比,她鼻子无法呼吸,头脑发昏。
被逼急了的景一诺对着厉言的舌头咬了下去,她没敢用劲儿,害怕把厉言咬出个好歹来,但是厉言忍着疼不肯松开。
景一诺走投无路,只能继续加大力气,坚硬的牙齿咬在柔软的舌头上,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让她心里慌张地无法平静。
轻微的血腥味在景一诺牙齿间散开,流到她的舌头上,她难以置信地由着那股难以忍受的味道在自己口腔里蔓延,渐渐松开了牙齿。
厉言的胳膊转移到她的脑袋上,抱着她用力又吻了一次,他终于松开景一诺。
景一诺恢复自由,鼓动胸腔深深地喘息,她像一只缺氧的鱼一样,浮到水面上尽力呼吸。
她头脑里各种念头不断碰撞爆炸,在她脑海里炸出一朵朵蘑菇云,她根本没办法冷静思考,抓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厉言,你干什么!”
“亲我女朋友。”厉言回答地冠冕堂皇,整个人冷静地像个正人君子,哪里有半点登徒子的影子。
“你……太过分了!”景一诺没输液的那只手抓起枕头砸在厉言身上,他不躲不闪,任由景一诺打骂,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深情款款。
景一诺和他对视,看着眼前那么美丽而深情的眼睛,扬起的胳膊无论怎样都砸不下去了。
她气恼又憋闷,将枕头摔在地上,别过头去,不搭理厉言。
厉言的舌头很疼,舌头上的血腥味很浓,景一诺生气了不搭理他,他把凳子往前搬搬,凑得更近些,扯着她的袖子,声叫道:“一诺?”
景一诺将他勾在衣服上的手指挣开,撇着嘴仍旧不理他,厉言趴在景一诺腿上,撒娇地在她腿上滚来滚去,“一诺,我错了,你原谅我吧,一诺,原谅我吧。”
景一诺动了动腿,想把他抖下去,他那么大块,又不是猫咪,压在身上很沉的,“你起开。”
“那你原谅我。”
“不原谅。”
“你不原谅我就不起开。”
厉言无赖地在景一诺腿上继续滚,越滚越近,从她膝盖的位置滚到了大腿根,他流氓调戏良家闺秀一样,仰面躺在景一诺软乎乎的腿上,顶着她高高扬起的下巴和白皙的脖子。
“你快起来。”景一诺不耐烦地往外推他,奈何厉言纹丝不动。
他咧嘴冲着她一笑,整齐洁白的牙露出来,明明外表帅气明朗的一个人,凭空多出几分贱兮兮。
景一诺飞快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两腮,用力向中间捏,把他贱兮兮的笑容捏成鸡嘴。
她伸出头,直勾勾地朝下盯着厉言无辜的眼睛,霸道开口,“不许在我面前笑。”
她讨厌厉言的贱度指数爆表的笑容,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景一诺就讨厌他这种笑容。
“嘤嘤嘤……”厉言彻底抛开自己的身份,两只手握成拳头,在自己眼前揉啊揉。
“你又想干什么?”景一诺觉得自己的忍耐限度快到头了,只想锤厉言几拳。
厉言突然间停下来,猛然坐起身,一双眼睛温和柔情地与她对视,“你不喜欢我笑,那我就哭,如果你不喜欢我哭,我就扮蠢,只要能让你满意,我把所有的尝试都做一遍,直到你开心为止。”
景一诺心里燃烧的火苗被陡然的一盆凉水浇得吱一声熄灭,所有柴火都湿透了,连烟都冒不出来,“你舌头还疼吗?”
“疼。”厉言把还在流血的舌头伸出来,给景一诺看。
他粉嫩嫩的舌头边上还有血在往外冒,沿着舌头染红了一大片,他害怕血滴下来,把舌头收了回去。
景一诺满腹委屈跟自责,自我开脱似的道:“你如果不逼我的话,我就不会咬你。”
咬舌头是很疼的,厉言这个傻子被咬成那样都不知道松开她,活该。
“你如果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厉言往前靠了靠,将红红的嘴唇送到景一诺面前。
景一诺抬手将他的嘴巴推到一边去,用无情的白眼回送给厉言,“明明该你给我道歉,什么时候变成了我欠你的。”
她目光盯着窗外,看着远方碧绿的爬山虎,正大光明地当着厉言的面发呆。
厉言知道再闹下去,景一诺真翻脸了。
他顺着景一诺的目光向远处看去,遥遥地凝望着远方绿油油的爬山虎,白色墙壁基本被爬山虎遮盖,打眼望去,一片葱绿,生命的力量蓬勃昂扬。
爬上虎将对面的楼房整面墙都给遮盖,从地面直直爬上二十多层高的楼顶,有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浓浓的青草气息,就好像是风把爬山虎的味道给带过来了一样。
“真漂亮。”景一诺喃喃自语。
“确实很漂亮,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就在咱们家也种上爬山虎。”厉言声音宠溺,只要景一诺喜欢,哪怕他重蹈烽火戏诸侯的覆辙都可以。
景一诺莞尔一笑,摇头道:“这世界上美丽的东西很多,但如果把所有美丽的事物全搬到眼前,那么很快美的东西就不美了。”
厉言不动声色地将手摸向景一诺,抓住她的手,“你放心,我爱你是因为我欣赏你的个性,钟爱你的才华,你知道我的一切,我在你面前能够放心大胆地胡八道。”
景一诺一巴掌拍在厉言手上,“哪有你这样情话的,一点都不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