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诺的车子拐进小区,消失不见,凌肃呆愣愣地站在路边,目光还看着同样的方向。
他想去追上去问问,但他更加关心苏婉。
厉言撤诉了。
凌肃为打官司的事在家里发了一整晚的愁,一整夜都没合眼,知道这样的消息自然喜不自胜,他要马上回家,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苏婉。
如果苏婉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虽然被再一次警告退婚,但凌肃心底的喜悦早就把担忧冲的七零八落。
没有什么比心爱女人的安全更加重要。
他当即伸手拦了一辆经过的出租车,催着司机赶快送他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凌肃打开家门,兴高采烈地连喊了几声婉婉,苏婉不在客厅,也不在卧室。
凌肃看过空无一人的客厅和卧室,瞧了眼墙上花纹繁复艳丽的挂钟,嘴角露出笑容,迈开步子直奔浴室。
浴室门开着,苏婉穿着宽松又不失性感的睡衣,站在镜子前刷牙。
她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柔顺黑亮,苗条匀称的身材在黑发的衬托下更添几分女人味。
她的背影那么美。
凌肃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微微怔愣。
苏婉就连背影都和景一诺那么相像,她的身上处处都有景一诺的影子。
“阿肃哥哥,你回来了。”苏婉手中拿着粉色牙刷,和粉色的牙缸,头顶顶着兔儿发箍,配上那软糯的声音,能把男人的骨头都给酥化。
凌肃终于回过神,收起面上那副呆愣。
长得像又如何,现在的漂亮女人不都是苏婉和景一诺这种标配脸吗。
景一诺身上有股子凌厉强势的气息,让她和其他人能够区分开来,把她放在一群美得惊艳的女人中,还是能够脱颖而出。
苏婉和她相比就平淡多了,苏婉没有多少特色,像个无辜可爱的邻家妹妹,哪怕她并不出众,却无端的招人喜欢。
可爱,柔弱,顺从,依赖,所有凌肃喜欢的东西,苏婉都有。
苏婉嘴角沾着牙膏沫,脸上湿漉漉的,额角不安分的头发从发箍里挤出来,濡湿之后粘在太阳穴上,她明亮的杏仁眼眼白微微发红,下眼睑也有些微的红肿。
凌肃喜悦之情被心疼冲淡了不少,他双手捧住她的脸,爱抚着她肿胀的下眼睑,柔声劝慰,“婉婉,你别担心,我今天去找了景一诺,她已经让厉言撤诉了。”
苏婉闻言心底发酸,一眶眼泪眼见就要落下来。
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现在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的,不明真相的网民用各种污言秽语辱骂景一诺,帮苏婉说话,可现实世界里根本不是这样。
景一诺想要起诉苏婉,可到最后还是败给了她,她只不过是在计谋得逞之后炫耀一下而已,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挨了两巴掌,而且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挨巴掌。
这让人如何不气,如何不委屈。
苏婉心中狠意蔓延,她低垂下眼睫,满目恶毒。
凌肃微微弯曲双膝,降低高度,企图去看苏婉的脸,“婉婉,你不用担心,你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景一诺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根本不能拿咱们怎么样。”
苏婉将脸扭得更开了些,凌肃不明真相,以为他最心爱的女人在默默流眼泪,他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
想要把苏婉哄好,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他只能转移话题说起自己的烦心事,苏婉那么善解人意,从来都把他的事放在第一位,如果她知道景一诺今天所说的话,估计就不会再哭了。
“婉婉,今天景一诺跟我说她一定要跟我退婚。”
苏婉是最想让凌肃娶景一诺的人,只要他娶了景一诺,两家公司很快就会合并,凌肃就能顺理成章的变成景家接班人,然后一点点地将景盛宇给架空。
等到景家人一无所有的时候就把他们扔出去。
苏婉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自己要想的一切。
荣华富贵从来不是身份卑微的苏婉唯一的追求,她还要报复的愉悦感。
她要将她们二十多年的位置调换过来,自己高高在上,而景一诺却卑微如蝼蚁。
“阿肃哥哥……”正如凌肃所猜测的,苏婉果然抬起了脸,无助的双眼恢复了一些灵气,黑眸之中似乎有光芒在流动。
她猛然抓住凌肃的胳膊,直视着凌肃那张邪气逼人的脸,“你明天跟我去一个地方。”
不等凌肃的疑问说出口,嘴唇就被苏婉堵住。
第二天晚上八点,景一诺将她的车钥匙,家门钥匙,手机,和杂七零八的小东西念叨一遍,确定没什么忘掉的,就拉上包包拉链准备回家。
办公室里的电话急促响起,景一诺微微惊讶,又略感不悦,已经不早了,有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电话接通,是厉言的秘书打来的,她非常着急,说话声音很不稳,边说边喘,“景总监,请问总裁在你那边吗?”
“没有。”景一诺回答得很冷漠,大有公事公办的打算。
公司上下都认为景一诺和厉言有一腿,是不算老板娘的老板娘,他们找不着厉言的时候总会来景一诺这边找。
再能忍耐的人也会不高兴。
“我这边有一份合同出了点问题,特别着急,我打不通总裁的电话,你能帮我把合同给他吗?”电话里秘书的声音还未落,安静的走道里就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声。
小跑着,哒哒哒,愈来愈近。
几秒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