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注意的楼梯角落,景盛宇痛苦地跌坐在楼梯上,心脏疼得无法呼吸。
这个世界上他亏欠最多的人就是苏婉。
她说的没错,她体内明明流着和景一诺差不多的血液,为什么景一诺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女,是富贵人家的宠儿。
而苏婉却只是个陪酒女的孩子,出生起就没有父亲,母亲抽烟酗酒,出去陪客赚钱,到家喝得醉醺醺的,对年幼的苏婉拳打脚踢。
苏婉生活了二十多年,父母双全,甚至父亲是个有很有钱的公司老板,可她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她恨景一诺,恨自己的母亲,也恨景盛宇。
景盛宇握着拳头,重重锤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他仿若一瞬之间衰老,年轻时犯下的错事即便过了二十多年,仍旧梦魇一样死死纠缠着他。
“爸,你在哪儿?爸?”半掩的楼梯门外响起景一诺的声音,她语气着急,高跟鞋声哒哒,快速从楼梯间附近经过。
景盛宇紧闭双眼,仰头深吸几口气,绝对不能让景一诺知道这个秘密,如果事情败露,景家会再次掀起一股轩然大波。
作为一家之主,景盛宇不能亲手摧毁自己的家庭。
他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抓着楼梯栏杆,勉强站起身,脸上尝试着笑了几次,觉得调整地差不多了才打开楼梯门,躲过景一诺直接去找曹蓉芳。
曹蓉芳见到景盛宇回来,四下瞧了瞧,没找到景一诺的身影,忙上前问道:“你去哪儿了,耽搁那么长时间,一诺去找你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景盛宇故作镇定,撒谎道:“我去了趟洗手间,没看见一诺。”
曹蓉芳忙给景一诺打电话,让她回来。
景一诺回来的时候,看见所有人都在,安安静静地跟在后头,听曹套。
厉言的司机过来接他,景一诺跟着父母回家。
回到家以后,景盛宇借口去公司看看,独自开车出门,他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在几次给苏婉打电话,但是无一例外,全部被挂断。
苏婉跟凌肃两人沉默着坐在家中,愣愣地盯着桌上的小白老虎摆件出神。
凌肃爱怜地将两只可爱小老虎拿在手中,轻轻地抚摸,这是苏婉送他的生日礼物,两只可爱的老虎,一只拿着花满面娇羞,一只拿着吉他弹唱逗她开心。
这两只老虎和曾经的苏婉跟凌肃那么相像,永远不会吵架,永远一心对待对方。
只可惜无论多么美好,都只是曾经,不是现在。
“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伯父伯母吵架,更不知道伯父受伤住院,我跟你道歉,可是你为什么要得理不饶人呢。我是你女朋友,我发点脾气你就记恨我。”苏婉一肚子委屈,抓起桌上的抽纸擦眼泪。
凌肃一把将纸巾盒抓过来,坐到苏婉身边,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温柔地帮苏婉擦眼泪,伸开长而有力的胳膊,将她拦在怀里,“婉婉,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未来的妻子,我怎么会记恨你呢。”
苏婉抽噎着用力锤在凌肃肩膀上,“你骗我,你连几件衣服都不舍得给我买,你以前从来不这样,我想到的想不到的你全做到了,可是现在呢,我问你要你都不给。”
凌肃咬着牙,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身边的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可是她喜欢几件衣服,他都给不起。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选择了苏婉,就必须负责到底,他希望能和她过一辈子,希望能用改变她的命运,让她过上好日子。
可是苏婉喜欢几件衣服,凌肃都买不起。
他算什么男人。
凌肃拳头越握越紧,一拳打在桌子上,“对不起,婉婉,公司亏了一大笔钱,现在只能跟银行贷款暂时稳住,我手里头的余钱全部都投进了公司里,我现在没钱……”
“借口……”苏婉不愿意相信凌肃的话,使劲往外推他,她推得越狠,凌肃抱得越紧,似乎他松开了,就永远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苏婉推不动凌肃,被抱得喘不过气,趴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下去。
凌肃疼得咬牙隐忍,死死不肯松手。
苏婉用尽所有力气,没有留一点余力,血腥味在她口中蔓延,她口中的力气慢慢减小,最终抬头凝视着凌肃无限哀伤的脸庞。
她没有半点心疼,咬咬牙道:“我可以原谅你,但你帮我做件事。”
苏婉伏在凌肃耳边,目光中阴毒光芒一闪再闪,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凌肃,凌肃听完神色几次变幻,为难道:“婉婉,你知道我现在根本没有实力跟景一诺叫板,再跟她作对和找死没区别。”
凌肃很害怕自己会把自己身边的人害得更惨,万一他真的一无所有,他又该怎么让苏婉过好日子。
“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苏婉语气之中含着命令之意。
她的喝问让凌肃浑身一颤,他眼前的苏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陌生,他犹豫过后,只能闭上眼道:“我听你的。”
景一诺与厉言俨然已经将凌肃和苏婉两人忘掉,既然退婚了,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以后都一刀两断,谁也不欠谁的。
第二天上班,景一诺拿着那个钻石项链的盒子,跑去厉言的办公室,将东西送还给他,可她的苦口婆心对厉言没有半点用处,最终她还是极为失败的拿着东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景一诺坐在椅子上,盯着眼前的钻石项链盒子发呆,思来想去,最终去找李经理,他的人脉很广,办事比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