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冲到电梯间的位置,等着最快的电梯数字慢慢变成自己所在的楼层数。
叮……
电梯门打开,景一诺马上进了电梯,连按几次按钮尽快关门,只剩下一条缝隙的时候,一只白皙修长又有力的手伸了进来,电梯门瞬间极为灵敏地打开。
景一诺下意识抬头去看是谁,结果就瞧见面前那张认真面孔的绝世美颜。
厉言跟景一诺一块进电梯,按下一个数字,随后就再未说一个字,景一诺在他身后跟着,一直跟到他办公室。
他回身看了景一诺一眼,目中没有半分情绪,将门关上后,厉言终于开口,“你已经知道了吧?”
景一诺面上无比沉重,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阴沉气息,厉言与她相处已经有段时间,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自己身边的女人被外人欺负,厉言怎么会粗神经地毫不关心,他靠近几步,很温柔地安慰道:“那些人并不知道真相,只是人云亦云而已,你不用在乎他们的看法,我已经吩咐下去让我的人想办法尽快平息舆论。”
景一诺露出淡然超脱的微笑,甚至在这种时候还不忘逗趣地撇嘴,“你觉得我有那么娇贵吗?”
厉言闻言哈哈大笑,双手放在景一诺肩上,重重拍了几下,他知道这个女人可不像他认识的那些富家小姐。
她们吃不得一点苦,别人语气不善就能让她们委屈到哭鼻子,不依不饶地要讨回来,绝对不能让欺负她们的人站到便宜。
可是景一诺不是,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厉言早就有了安排,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景一诺,“这次的舆论闹得比较大,我会安排几个保镖贴身保护你,至于其他方面我也会尽快处理好。”
说完这些,厉言目光沉沉地盯着景一诺的眼睛,好看的薄唇紧抿,目光中有着些许犹豫。
他的欲言又止让景一诺也跟着叹口气,两人沉默了足足一分多钟,景一诺才率先开口,“你是想说上次撤诉的事情对吗?”
厉言颇为凝重地点头,他缓缓踱步坐到沙发椅上,闭上眼睛,两手揉着太阳穴。
对于景一诺上次的决定,厉言真的很苦恼。
到了这种时候,景一诺只能如实相告,“那是我爸的决定,他当时很坚决,我没办法,只能听他的。”
厉言疑惑地抬起头,明显没有想到居然是景盛宇要求撤诉,不由问道:“为什么?”
苏婉在国外留学的钱都是景盛宇给的,这个女人在景家人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只是厉言不明白的是,哪怕是亲女儿,做出那种事情也不应该被景盛宇那样包庇。
最起码,苏婉应该出面给景一诺道歉,把情况解释清楚,而不是占到便宜还卖乖。
景盛宇很疼爱景一诺,为了她的幸福不惜与合作多年的老伙伴撕破脸,可在景一诺受委屈的时候,他却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欺负,甚至还包庇迫害他女儿的人。
厉言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原因,也无法理解。
说起这件事,就连景一诺心里都不太是滋味,她郁闷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原因。我问我爸,可他不愿意告诉我,我原本还以为我爸有更好的安排,后来才明白,我想多了。”
哪怕处境艰难,景一诺仍旧不忘逗笑,厉言原本思绪重重,可是知道景一诺也曾经自作多情,还是不由得会心一笑,满腹的心事好像突然间烟消云散。
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不过是厉言自己给自己找烦恼而已。
他很体贴地给景一诺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我让他们尽快平息舆论,你回去跟叔叔好好谈谈,苏婉有心要跟你作对,你可以忍一次忍两次,可是一直忍下去只会让她觉得你好欺负,然后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景一诺接过水杯,随口答应一声好的,看似云淡风轻,并不在乎,只是与平常完全不同的仰头灌水动作却出卖了她。
她心里很乱,被别人骂无所谓,只是她不懂为什么景盛宇在她和苏婉之间选了苏婉。
她更不知道景盛宇这次会是什么反应,假设自己的父亲再次偏袒一个外人,景一诺还要不要听他的。
景一诺提前下班回家,很郑重地给景盛宇打了个电话,让他回来,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态度非常强硬,根本不容景盛宇解释。
中午十一点,景盛宇急急忙忙开门换鞋,将提包挂在衣架上,眉头紧皱,埋怨道:“一诺也真是的,有什么话不能等到晚上再说,我那边事儿多得很,我一耽搁所有人都耽搁。”
景盛宇忙得脚不沾地,结果家里不但不给他分忧,还在工作时间硬生生把他叫回家。
曹蓉芳和景一诺两个人端坐在沙发上,任景盛宇发了好长一通牢骚,她们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回应。
景盛宇的时间很紧迫,他后背汗湿了一大片,额头上也都是汗,他抽了几张纸巾擦汗,又接了一大杯水,一饮而尽。
当他慢慢平静下来,坐在女儿跟妻子面前的时候,他才真正感受到家里阴云密布的低气压。
平常他回家的时候,曹蓉芳会很主动地过来帮他拿包,脱外套,然后跟他说今天家里发生的趣事,还有看的新闻跟电视剧。
景一诺也会甜甜地喊一声爸,然后拉着他吃饭,叽叽喳喳地跟他说哪个菜好吃,给他夹菜。
景盛宇看看妻子,再看看女儿,不解问道:“你们怎么了?”
曹蓉芳抬起眼皮,斜斜地看了景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