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井甜儿喃喃叫了一声,神色凄然。
很久很久了,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像此刻这样痛彻心扉的感觉。
心痛、茫然、失望,各种复杂的情绪纠缠着她,让她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她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而已,她有什么错?
段律痕既不是强盗硫氓又不是墙奸犯杀人犯,她为什么不能爱他?
她未来的丈夫,是她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她为什么要听从别人的摆布?
她忽然用力握住段律痕的手,往外拉他,“痕,我们走!”
井家的保镖知道井甜儿有多强势多霸道,见她带着段律痕直直冲过来,不敢阻拦,纷纷让开,只有曲陵辛冷冷看着她,目光中满是阴鸷与怨愤。
简清漾气的手脚冰凉,浑身颤抖,尖声叫她:“井甜儿,你给我站住!”
井甜儿回身,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妈,你要知道,我在是你女儿的同时,还是个人,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我也会受伤,我也会心痛,我也有底线,没错,你是我母亲,给了我生命,所以我近乎无底线的包容你,可是妈妈,在我包容你的时候,能不能请你也稍微尊重一下我?别让我像现在这么失望这么痛!”
简清漾睁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满眼冰冷的井甜儿。
从小到大,在她面前,井甜儿一直是个孝顺听话的女儿,她在她身边时,总是会抱着她笑,抱着她撒娇,说各种各样有趣的事,讨她的欢心,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用这样冰冷疏离的眼神看着她,她觉得井甜儿的眼神好恐怖、好可怕,她觉得她正在渐渐失去这个女儿。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已经被段律痕洗了脑,现在满心满脑都是段律痕的存在,已经丝毫没有她这个母亲了!
她脸色惨白,心碎欲裂,双唇剧烈颤抖着,“甜儿,你怎么可以和我说这种话?妈妈嫁给你爸之后吃尽了苦头,为了养大你,妈妈才活下来,你是妈妈这辈子所有的希望,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怎么可以对妈妈说这样的话?”
“呵……”井甜儿摇头笑了笑,“算了,我不想再说了,非要说什么,我只有一句,这辈子,我非段律痕不嫁,你不让我嫁,那我就学你,出家做尼姑好了!”
“你……”简清漾气的眼前发黑,几乎晕死过去。
井甜儿感觉到段律痕握着她的手骤然紧了下,她想起段律痕还在发着高烧,偏过头去看他,粲然一笑,“痕,我们走,我送你回家!”
简清漾气的牙齿咬的嘎嘎直响,用力跺脚尖叫:“井甜儿,你给我站住,你只要敢出这个门,我就死给你看!”
井甜儿的身子僵住,没有回头,却终是停住了脚步。
段律痕松开她的手,温柔的笑着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发,“我没事了,你回去再休息会儿,我自己回去就行!”
井甜儿凝眸看他,眼中满是不舍。
可气的是井安沁那小子昨晚加班不在家,不然有他在,简清漾还不至于做的这么过分。
“乖了,回去再休息会儿,我到家之后给你打电话。”众目睽睽下,段律痕俯身在她眉间映上温柔而深情的一个吻,然后拍拍她的头顶,转身离开。
曲陵辛是知进退的人,他明白今晚井甜儿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如果他再拦下去,也许就是鱼死网破,所以,他没有动,只是用一种刻骨仇恨的目光,目送段律痕离开。
目送段律痕的背影消失后,井甜儿漠然转身,经过简清漾的身边时,看都没看简清漾一眼。
简清漾看着井甜儿冰冷漠然的背影,心脏剧烈抽搐了下,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捂住胸口。
“夫人!”周围保镖大惊失色,纷纷大叫着围过来。
听到背后保镖们惊恐的叫声,井甜儿身体僵硬的停住脚步。
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啊,她还能怎样?
闭了闭眼,她转身又回去,给简清漾揉了揉胸口,扶她起来,搀住她,“我送你回房间吧。”
她的语气那么淡,淡的仿佛她扶着的只是个陌路人,简清漾又气又恨,劈手用力推开她,尖声怒斥:“不用你管!就当我没生过你,没生过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早知道你今天这么忤逆不孝,当初你生下来就该掐死你,也不用为了你颠沛流离那么多年!”
任她说什么,井甜儿已经麻木了,只是木然的站在原地,一脸漠然的看着她。
“你……”简清漾忽然哭起来,冲过去抱住她,“甜儿,你别生妈妈的气,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是妈妈的命根子,你还小,不懂事,妈妈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不管你,你和妈妈不一样,你那么聪明那么漂亮,有显赫的家世,有爱你的家人,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不一定非要嫁到段家去受苦,甜儿……”
听到简清漾抽抽搭搭的哭诉,井甜儿一颗心像是被绳索缚住了,勒的生疼难受,她暗暗叹息了声,挽住简清漾的胳膊,“妈,你身体不好,别站在这儿吹风了,我送你回房吧。”
“甜儿……甜儿……”简清漾握住井甜儿的双肩,目光惶恐的看她,“你不会怪妈妈是不是?你不会恨妈妈是不是?”
面前那样脆弱凄惶的目光,井甜儿还能说什么?
“妈,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们是骨血相连的母女,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也因此,她才会被简清漾压制的死死的,各种